浮云朝露,朝阳燃烧着晨露,清晨的第一抹霞光照进了熟睡的如玉阁,带着一丝清新的气息。

    顾辞昨晚一夜无眠,等着天光微亮时,才浅浅的睡去。

    苏厌衾比他更先醒来,睡眼惺忪,入目便是轮廓分明的俊朗下颌线,高挺卓越的鼻梁,即便是睡着了依然还是紧抿的唇瓣,嘴角有了一抹弧度,睡颜比往日那犀利冷清的模样,更加柔和了几分。

    她撑起手,三千青丝坠落,清澈的杏眸倒影着男人的睡颜,神情专注,眉眼温柔,一颦一笑之间都是柔美。

    顾辞睁眼,脑子有一片刻的混沌,随即清醒了过来,两人视线相撞,梨涡浅笑间,迷失了心神,心间一角慢慢塌陷。

    他愣住了半刻,等着女人莹白的玉手,点在他眉心,才堪堪回过神来。想躲,却已经晚了。

    苏厌衾神情缠绵多情,一寸寸打量着顾辞的眉眼,嗓音带着还未睡醒的眷恋:“侯爷的眉眼如画,甚是夺目呀。”

    顾辞没有做声,明知她的形容是打趣,也没有阻止她的动作,无意间带上了几分宠溺,直到心中盘算的时辰已到,在耽搁便要误了上朝的时辰了。

    “爷要上朝了。”语气平淡,像是曾经对她说过千万遍。

    “嗯?好,妾身服侍您。”苏厌衾点了点头,撑着身子,从他身上爬了过去,拿起丫鬟们昨晚便准备好的朝服,俏生生的立在床前。

    “你不必麻烦,这些事情,本侯自己会做。”不喜欢别人伺候是一回事,怕苏厌衾累着,也是一个原因。

    “侯爷,在不来,人家手都要酸了。”苏厌衾蹙眉撒娇,不理会他这些七七八八的拒绝,反正她算是明白了,好好和他说,一般都是拒绝她的靠近,一定要撒娇打滚,威逼利诱才能接受。

    顾辞闻言起身,这才发觉,右边都已经麻了,昨日被人压了一晚上的后遗症来了,他面色如常的握了握拳,便只感觉一阵酥麻酸爽。

    苏厌衾察觉了这一动作,轻烟般的柳眉一挑,一边为他穿着衣服,扣着盘扣,朱唇轻启,喃喃的抱怨着:“侯爷,今晚牵着妾身睡吧,昨儿晚上侯爷手臂太硬,妾身脖子都酸了。”

    顾辞低头看向只在他肩头的女人,难得露出一抹玩味的神色,天生的嗓音低沉,带着凉意,随意说一句话,便觉得是在责斥:“爷让你压了一晚上,倒是得不到一句好话,这就嫌弃上了?”

    苏厌衾失笑,嘴角的梨涡像是藏着蜜,又甜又软,手慢慢的扣着到了顾辞喉间,手指有意无意扫过顾辞的喉结,语气轻柔:“妾身这是不是心疼侯爷手酸嘛。”

    说着,拉着男人的领子向下拉,顾辞顺势低头,喉结滚动,翻滚的思绪在黑眸中聚集,比往日更加深沉莫测,像一个黑色的漩涡,一点点将苏厌衾吸了进去。

    苏厌衾美眸流转,宛如秋水送波,带着一丝丝勾人的意味,泪痣缠绵,白如凝脂的肌肤,在眼下一寸寸泛着莹芒。

    她对视半晌,终是踮起脚尖,偏头避开了顾辞的高鼻梁,将柔软的唇瓣,印在了男人微微抿着薄唇上。呼吸交缠间,眼眸微垂,鸦色的睫毛微微颤着。

    顾辞有一百次机会可以拒绝苏厌衾这个吻,但是并没有,他放任着苏厌衾的所以行为,他心中似有波涛汹涌,远没有面上的这般平静。

    他其实是有洁癖的,对女人的洁癖,曾经年少时,也有过情窦初开,对女人有过好奇,但是随着一次次对于亲密接触的胃液翻滚,身体不适,渐渐便歇了心思。

    他不重欲,对于那些男欢女爱的事情,并不感兴趣,对于他这个毛病也从未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