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阳知道这是商百安的家。

    商百安家三口人,商百安因为年青时干活伤了腰,不能干重活,家里的活主要是靠他媳妇祝远碧一个人干,最近几年他儿子商年俊出门打工挣钱,按道理说生活应该好点了。但是商百安一直吃着药,而祸不单行的是祝远碧又得了重病!

    赵阳拐进他的家里,只见祝远碧腹胀如鼓,手里拿着一把菜刀,而她的儿子商年俊则满脸是泪地抓着她的手。

    祝远碧双眼无力地看着儿子,喘着气道:“你松开,娘难受,呼呼,我要把肚子切开!”

    商年俊只有一米六多点,比赵阳还要小三岁,但面皮粗黑,眉头上一道深深地皱纹,看起来有三十多岁的样子。他咬着嘴唇只是摇头,哽咽道:“不行啊娘,会死人的!娘,你再忍忍,明天我再向我哥们借点钱,咱们去县医院开刀!”

    祝远碧嘴唇无力地张开,摇着花白地头,挣扎着道:“不行,不能借钱了!我不能再耽误你了!”

    赵阳快步走上前,从祝远碧手里夺下菜刀扔到天井里,一手扶着她的手,一手将商年俊从地上拉起来,道:“小俊你怎么能让大娘坐在地上呢?来,把大娘扶到床上去!”

    两人一动,祝远碧就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道:“别动,我难受!别动!”

    商俊年伏低身子抱住他母亲的腰,道:“娘,咱们回屋里去!”

    赵阳则笑道:“大娘,你放心,你这病不难治,哪里就要死了!”

    商俊年猛地抬头,惊喜万分地道:“你是赵大爷家的赵阳哥吧?你能治我娘的病?”

    祝远碧的症状一看就是肝腹水,但赵阳还是认真地用镜湖术仔细观察了一番。在他脑海凝成的镜面上,显出了祝远碧内脏器官的血气情况,只是依然非常模糊,就像隔着一层厚纱帘,但已经隐隐约约能够分辨出肝气最多达到二成。按照中医的理论,脾运化水湿,肾司二便,脾气和肾气果然也仅比肝气高一点,最多到三成,剩下的各脏器也没有一个超过五成的!

    商俊年看赵阳不说话,又迟疑地道:“赵阳哥,你,你是学医的吗?会治病吗?”

    他的话刚说完,商百安就从里屋跑了出来,紧紧抓着门框,道:“你赵阳哥是大学生,什么不会?阳子,你会治病,是不?”

    他的话说到最后已经带了哀求。

    赵阳道:“上大学时,有几年的暑假我没有回家,跟着北水庵的道士学过医术。黄海有一个病人得的病和大娘一样,最后被我师傅给治好了!”

    商俊年颤抖地问:“赵阳哥,你也学会了是不?”

    赵阳郑重地点了点头。上面的话都是他瞎编的,目的是给他们以信心。其实祝远碧是赵阳得到逍遥子传承后遇到的第一个病人,又是这样的重病,他也没底。

    他怕商氏父子又问出别的话,接着说道:“大叔,你们里屋空气污浊,不适合大娘治病,这样,你们拿毯子在堂屋打个地铺吧!”

    刚才商百安一跑过来,就将屋里一股污浊之气带了出来,引人欲呕,正常人待的时间长了都会受不了,何况是病人?

    赵阳这样说反让商百安一家人更加放心,很快一个地铺就打好了。

    商百安仅比赵阳的父亲赵丙星大一岁,却像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仅仅是帮着抱了一床被子就累得咳个不停,也不能久站,站一小会儿,腰就得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