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鲁超说要给冯老打电话,邱母总算稍微平静了一下。

    鲁超动了一下想到外面去打电话,但见到邱母等人注视着他,脚步又磨不开了。

    邱锦江却是很通情达理地道:“你去安静的地方给冯老打电话吧,方便你们交流病情。”

    鲁超不由大为感激,和冯老通话,有些话确实不便在人前说,就向众人点头致意,然后出了病房,一边走一边感叹毕竟出自帝门,领导气度大是不同。

    他在旁边的一间办公室里拨通了冯老的电话,过了一会儿才听到冯老似乎刚睡醒的声音传来,他马上意识到,因为时区的缘故,现在悉尼那边正是十二点多一点的时间,而按照习惯,这个时间也正是冯老一般都会小憩片刻。

    意识到这里,他顿时心生愧疚,道:“师父,我忘了时差,打扰您老人家休息了……”

    冯老却是心平气和地笑道:“没事,你是不是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了吧?”

    鲁超揉了揉发酸的鼻子,更加愧疚地道:“师父,我给您老人家丢人了!”

    冯老呵呵一笑,道:“是遇到了治不好的病了?没关系,人不是神,除了赵阳,我还没见过从未失手的医生呢!”

    鲁超心里有些难堪地附和了一声,没想到冯老对赵阳竟是如此推崇!

    冯老问道:“你说说,到底是什么病,你还有望龙都在,竟然也没有治好。”

    鲁超恭敬地答应了一声,然后将给邱友山治病的经过详细地讲了一遍,此时自然不会有任何的隐瞒。

    认真地听他讲完,冯老问道:“你说你一直提醒病人可以使用西医的方法。见效会比较快的话?”

    鲁超苦笑道:“是啊,刚开始给他针灸,我见效果不佳,就提醒他用西医的方法,后来也总是劝说他,但他非要使用中医的方法……唉,要不然也不会拖到现在的地步啊!”

    冯老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弱不可察地微微叹了口气,道:“我带你们学医时。一直强调心力的作用,你在给病人治病的时候,你自己都不自信,就算药有十分力,也会抵消六分了!”

    鲁超顿时感到脸上发烫。道:“老师,我,我……”

    在冯老面前,他又哪好意思强调病人的理由?而且,冯老说得也对,他见针药都不起作用了,何尝不是畏难不自信了呢?

    如果他能自信一点的话。至少有一点,邱友山的情绪不会像现在这样差!而情绪对病情的影响,他怎么可能不明白?

    冯老顿了一下又道:“还有你们开的方子,所只是基于病人的病变部位的表象。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病变的,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是不是阳病就要采用凉血的方法,是不是瘀症就只管痛经活络?中医讲究查探病根,找不到病根。只治标,就算通了。病情就不会反复了?”

    “我,我……”

    在冯老一连串的追问下,鲁超脸上的汗水顺着脖子流下,擦都擦不干,而胸前背后的贴身衣服也湿了大半!

    像是大脑短路似的,他不自觉地问道:“师父,那,那依您看他的病该怎么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