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阳家?”

    刘元琴坐回到床上,仿佛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秦佩玉笑着回答道:“是啊,赵阳家。赵阳是元月和曹佳的干哥哥,我们和曹书记家就都是赵阳的干亲,他今天结婚,我们还有孟老就一起来喝杯喜酒,反正我们也是顺路——没想到一来就看了一场好戏!”

    刘元琴心脏呯地跳了一下。她当然知道这场“好戏”是什么!

    说起来这场好戏还是她导演的:之所以选在今天派人去抓赵阳,就是想把他的婚礼搞砸,好出一口被拒绝又被陷害的恶气!

    但是她却没想到赵阳竟然能请动元副总理参加他的婚礼!而且,听起来还有一个“孟老”,她稍微一想,考虑到赵阳与孟学辉关系好,那么这个“孟老”就是省军区司令孟凡龙了!

    再加上曹书记家——虽然不知道是老的还是小的,但是,这一个可是实实在在的和陈庆泽的工作有直接关系的!

    现在就是不知道派去的人是什么时候到的:如果是在秦佩玉她们之后的到的还好说,只要他们不犯傻,不当着她们的面抓赵阳,那还有挽回的余地;如果在她们之前到的,他们正在找赵阳的麻烦时候被碰到,那就不好办了!

    而听秦佩玉话里的意思,好像正抓了他们个现形!

    当然,她又没在现场,到底是什么情况。现在也不清楚,所以,她淡定地一笑。道:“估计你和元副总理也很少参加这样的婚礼吧?说起来,咱们这样的家庭,想不受干扰地参加个亲人的婚礼都变得奢侈了!”

    秦佩玉轻轻一笑,话题一转,道:“现在是换界之年,敏感时期,各人的亲戚朋友自然要看顾好!”

    刘元琴拿靠枕的手猛然抓紧。听她话里的意思,却是最糟糕的情形出现了,不仅派去的人被抓了现形,而且还把刘强军给供了出来!

    她愤怒地在心里把那几个办事的人狂骂了一阵,同时对秦佩玉也产生了怨恨!这件事上,因为陈青龙的病,她认为自己是受害的一方,如果不是她们的影响,她还用找理由抓赵阳吗?直接就可以从医院里弄一份“证明”把他逮起来了!

    当然这个想法。她也只是想想。秦佩玉不仅是元副总理的夫人。还是秦家的女儿,随便哪一个都能给她和她们刘家所倚仗的陈庆泽造成障碍——在官场中,自然是能成为朋友最好。最不济也别弄成敌人。所以,她停了一下,调整了一下情绪。又笑道:“还是总理夫人觉悟高,我平时都没有注意过这个问题!你说得有道理,回头和老陈说说,让省里的干部们一定要做好亲属的工作,千万别凭着干部的关系办了什么错事!”

    秦佩玉抿了一口茶,随意地道:“我也就是有感而发。随便说说。这次从家里出来,我家老爷子就教育我们一顿。说我们的权力是人民给的,千万不能公器私用……”

    刘元琴忙笑道:“当然!秦老确实高风亮节,值得我们学习!”

    这时,商年俊又从果园里摘了一筐桃子送了过来,秦佩玉就说道:“桃子来了。不和你说了,我准备尝尝赵阳家的无污染的鲜桃了!”说着接过一只放在鼻下嗅了嗅,道:“真香!走的时候一定要带上一筐给老爷子尝尝,看看能不能再换一幅字出来!”

    刘元琴眉头又是一皱,嘴上却道:“那好吧,回来时如果有空,就在宁沅停一停,我们也好坐下来谈一谈。”

    秦佩玉答应两声,就挂了电话,然后又对孙振香道:“没事了,她们不敢再找赵阳的麻烦了!”

    孙振香忙道:“那就好!哎,别光看啊,尝尝,我们家的桃子可甜了!”

    秦佩玉咬了一口,笑道:“真甜!回头给我们捎上一点,不会说我们喝个喜酒还往回拿东西吧?”

    孙振香笑道:“哪里的话!我们这喝喜酒的,本来就是要送点东西给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