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传来张晓菊强自镇定而有些卑微的声音:“是刘姐吗?”

    刘元琴神情疏淡,用沉静的语气道:“是我,什么事?”

    张晓菊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声音有些没有底气地道:“还是安欣的事……”

    安欣就是被陈青龙纵火烧伤的女孩儿。

    刘元琴冷淡地应了一声。道:“哦。你女儿的事,找我干什么?”

    张晓菊声音有些颤抖地道:“刘,刘姐,安欣全身烧伤面积达60%以上,医生说治好了,后面也有麻烦……说她免疫功能会受到影响,还需要后续治疗。而且,安欣的脸也毁容了,呜呜,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她还年轻,后面的路还很长,我们想给她做个整容手术……”

    刘元琴眯了眯眼,走到窗前,拉着窗帘道:“哦,那就去做吧,给我打电话是什么意思?”

    张晓菊的嗫嚅道:“我,我们……刘姐,你能不能……”

    刘元琴用鼻子哼了一声,淡然道:“从我这里要钱,是吧?”

    张晓菊压抑着哭声道:“我们把房子卖了,找人把养老保险、公基金什么的全提出来了,亲戚朋友同事都借遍了,可是钱还不够,实在没办法了!刘姐,求求你,安欣她,她还小……”

    刘元琴打断她的话,面无表情地道:“你家的遭遇,我很同情!对,这件事我家青龙负主要责任,这一点,我们也认了!但是,我们两家已经私下协商好了,连文件都签了,再找我们,就说不过去了吧!”

    张晓菊呼呼地喘了几口气,又陪着小心道:“刘姐,我们是实在没办法了……您家里开着大公司,住着别墅……”

    刘元琴又打断她的话,厉声道:“我家里什么时候开大公司了?我们家里就住在政府家属院里,也没有你说的什么大别墅——你说话注意点!”

    张晓菊忍气吞声地又道:“对不起,我说错话了……”说完,她喘了几口气,又陪笑道:“我们实在没有办法了,刘姐,您看……”

    刘元琴微微叹了一口气。道:“我们家就老陈一个人上班,为了赔你们的医疗费,我还把自己的首饰卖了。再说,我们已经签文件了,以后有什么事,也和我们家没关系了,这是合约上写得明明白白的!”

    听到刘元琴一再提签的那个合约,张晓菊不禁悲声叫道:“那个合约,我们要不签,你们就不出救命的医疗费用。我们有什么办法?”

    刘元琴冷声道:“当时签得时候,说得好好的,现在又不认账了吗?”

    张晓菊声音颤抖地道:“你们家是权势压人,但也不要欺人太甚!”

    刘元琴冷笑道:“你什么意思?难道因为我家老陈是公务员,就要一直让着你们吗?”

    张晓菊呼呼喘了几口气,悲愤地叫道:“一直让着我们?你儿子将安欣掠到效外,差点把她烧死,如果不是因为你家……呼呼……当时全省没有一家报纸和电视台报道……我们全家被监视着,哪里也不能去,你们……最后。你们什么也没做,就赔了三十万的手术费和药费……我……你们难道要逼死我们一家吗?”

    刘元琴微眯了眯眼,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希望你能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另外,合约我们已经签过了,以后就不要再打扰我们了——这是忠告!”

    张晓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