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现在的医学技术,应该不足以发现他是冒牌货这件事……

    没一会儿裴炀就听到了开门声,他紧张地抬起头,傅书濯冲他伸来一只手,安抚说:“没事了,我们回家。”

    秘书上前一步:“傅总,这是今天需要签署的文件,您是现在看还是……”

    “不是让你放我车上?”

    “是……那需要我送你们回去吗?”

    裴炀抿着唇,拉住傅书濯的手。

    “不用了,你回公司。”傅书濯牵着裴炀往停车场走,“中午想吃什么?”

    裴炀一愣:“都可以。”

    等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裴炀又不自在地挣开了傅书濯的手。

    他坐在副驾驶上,小声地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傅书濯侧身替他系好安全带,顿了半晌才说,“就算忘了,但我们一起走过的十几年就摆在那儿……怎么这么生分?”

    裴炀眼眶蓦然一酸。

    傅书濯:“况且,要说对不起也该是我,是我没照顾好你。”

    “……”喉咙太痒了,像是有什么要钻出来一样,裴炀只能僵硬转移话题:“医生、医生刚刚怎么说?”

    “说可能是昨天磕到了后脑勺,没检查出什么异样。”

    傅书濯握着方向盘,平视前方:“医生给你开了两瓶维生素,要按时吃,让我再带你多去熟悉的地方走走,或许能想起来。”

    裴炀下意识摸了摸后脑,没有鼓包,也不疼。

    他有些心虚:“那…现在去哪?”

    “不是前两天还在念叨着冬居的猪肘饭?”傅书濯在红绿灯口转了个弯,“吃完说不定就能想起来。”

    大概是傅书濯的声音太温柔,裴炀有些恍惚。

    他和先生也是已婚七年,但对方总是忙于工作,开拓公司的商业市场,好像已经很久没这么耐心地对他说过话了。

    车速逐渐缓慢,傅书濯叫醒了出神的裴炀:“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