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无量天尊,贫道来海外散修真武道人,游历四方,观此处妄动刀兵,黎民受苦,心有不忍,固然前来相助,助侯爷破开冀州,擒拿朝廷要犯,依靠的便是贫道这一方真武宝剑,最能降妖伏魔,涤荡九天妖魔。”真武道人闻言打了个稽首说道。

    崇侯虎大喜:“如此甚好,有了道长相助,冀州可破矣!”

    话音未落,又见辕门士兵报:“禀侯爷,西伯侯差官辕门下马。”

    崇侯虎心中不悦,纣王命西伯侯和自己一起攻破冀州,结果西伯侯按兵不动,如今自己损兵折将之后才派人来,所谓何意,不过便是心中不悦,崇侯虎也知道自己和西伯侯实力相差太大,不敢表露,当即摆手道,“请他进来。”

    当即,只见一个身穿素服角带,一副书生模样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上帐行礼毕:“卑职散宜生拜见君侯。”

    崇侯虎闻言冷哼一声,喝道:“散宜生散大夫!陛下让吾与你主公一同攻陷冀州,你主公为何偷安,按兵不动,违逆朝廷旨意?既然一直苟且偷安,今天让你来又所谓何事啊?”

    散宜生闻言面色不该,恭敬的说道:“我主公言:‘兵者,凶器也;”人君不得已而用之。今因小事,劳民伤财,惊慌万户,实在是有伤黎民百姓,因此吾主公让卑职送来一纸书信,平息干戈,让苏护自愿献女,免除战乱兵戈之事。”

    闻言,崇侯虎就要讥笑散宜生和姬昌痴心妄想,那苏护执意违抗,如今大军压境,自己损兵折将,他又怎么可能因为姬昌一纸书信就俯首称臣呢?

    便在此时,真武道人却是嗤笑一声,满是讥讽?

    散宜生这才注意到,在这大帐之中,还有一个道人存在,不由眉头微皱,拱手道:“不知这位道长何故发笑,可是卑职所言有差?”

    真武道人闻言轻哼一声,不屑的说道:“何止是有差,简直是大错特错,兵者凶器,人君不得已而用之,这话不错,可难道如今陛下对冀州用兵,还不是不得已吗?区区一个冀州,弹丸之地,胆敢写出反诗,可见有不臣之心,就当迅速镇压,否则天下诸侯见状,有样学样,天下战乱四起,才是真正的民不聊生,西伯侯姬昌,素有贤名,可贫道看来,不过是妇人之仁罢了,为了区区蝇头小利,看似免除了部分百姓遭厄,却让整个天下大乱,端是蠢钝至极。”

    “你!”那散宜生乃是西伯侯的属下,一心辅佐西伯侯,正所谓君辱臣死,听到真武道人这话,顿时大怒。

    不过,真武道人并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见状继续说道:“难道贫道说错了吗?天下镇压四海,便有雷霆之势,苏护既然胆敢写下反诗,就要接受天子雷霆之怒,还是说西伯侯以为陛下是那等贪恋女色的昏君,因为区区女色,就可以放过意图谋反的叛贼不成,若不是西伯侯语愚蠢,便是其心可诛。”

    听到这话,散宜生脸色一白,却是说不出话来,崇侯虎那里见过这西伯侯座下著名的散大夫吃亏,露出这等表情,四大诸侯之中,西伯侯名声最好,北伯候名声最差,如今见到散宜生吃瘪,崇侯虎就如同炎炎夏日吃了冰块一样舒爽。

    见状,轻咳一声,顺着真武道人的话说道:“嗯,真武道长说的不错,这苏护是一定不能放过的,还请道长速速出兵,将那苏护擒拿才是。”

    散宜生见状脸色又变,刚要开口,便见真武道人点点头道:“侯爷所言不错,不过天子仁德,必定不愿看到冀州血流成河,贫道也是慈悲之人,此次只要捉拿了苏护一家,便可完成上命,不损冀州百姓,彰显陛下仁德,也是侯爷慈悲贤名,侯爷以为如何?”

    崇侯虎虽然傻,但是也知道这个时候要依靠真武道人,自然是真武道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忙不迭点头道:“嗯,真人所言有理,就依真人好了。”

    散宜生见大势已去,顿时苦恼万分,可是他不过一介文弱书生,此刻被真武道人用话压住,却是无从辩解,只能眼睁睁看真武道人率兵往冀州叫阵去了。

    方丈仙境之中,无归道人端坐云床之上,一方钵盂散落无边甘露,化作重重水镜,显化冀州之象,看到散宜生无话可说,无归道人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西伯侯姬昌,可不就是心怀不轨,有不臣之心吗?这一次苏护反商,本身就是西伯侯和阐教佛门导演的一出大戏,一来,彰显苏护忠诚赤子之心,二来,折损四大诸侯中最忠心的北伯候崇侯虎的实力,三来,宣扬西伯侯姬昌仁慈贤德的名声,四来,突出纣王昏庸无道,因女色妄动刀兵,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苏护反商,最终却虎头蛇尾,不了了之,折损中央王朝的威压,让天下诸侯蠢蠢欲动。

    可以说,就算是没有仙道手段,凭借以这一番算计,那纣王也不是西伯侯的对手,不过可惜,无归道人一心要折损佛门,保全玄门气运,那郑伦乃是度厄真人弟子,如今可以说分属佛门,还是早早上榜的好,所以才会派真武下界,打乱西伯侯的谋算,势必要逼那郑伦迎战上榜才行。

    却说郑伦擒拿崇黑虎,一时风头无量,隐隐有着冀州苏护之下第一人的感觉,这让郑伦也有些飘飘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