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晚宴结束,许暮舟还把许轩阳带进了书房,说是有生意上的事情要与他相商,顺便,把生辰礼物给他。

    许轩阳屁颠儿屁颠儿的跟着来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进许宅的内堂,之前只是在外厅喝过茶。

    他这三弟嘴甜得很,一路上就在夸许暮舟眼光好、品位佳,内堂里的装潢和修饰让人赏心悦目。

    许暮舟也不客气,种种夸奖,照单全收。

    直到进了书房,许暮舟要把生意上的一些麻烦事拿出来说说,许轩阳才停下了夸耀,做出庄严肃穆的样子,等着二哥哥道来。

    许暮舟拿出一个账簿,递到许轩阳手中:“今年可能是有些时运不济,要不就是夏梁郡的风水变了,这千顷的农田竟出现同时损毁、颗粒无收的怪事。”

    “弟弟若是真的愿意来帮我,可得做好准备,来年不知会怎么样呢。”

    许轩阳清澈的眼眸眨巴了一下,好像在努力理解许暮舟的话,“二哥哥先前不是说...这是遭奸人荼毒么?以后多加防备,就不会出现这种事了。”

    “哈哈哈,再说,父亲要我学做生意,这再艰难的事儿,也得学着管不是?不然他真要当我是个草包了!”

    许暮舟目光沉静如水,思绪万千的模样:“‘多加防备’?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家贼,更加难防。”

    “...二哥哥...怎么突然说这么严重的话?”许轩阳神情有些彷徨,“你这样,我都害怕了...”

    顿了一会子,许轩阳又道:“二哥哥是在说大哥的事吗?”

    “你知道大哥的事儿?”许暮舟做出疑惑的表情。

    许轩阳老老实实地说:“...嗯...我听我娘亲说过,大哥哥给二哥哥选了一位男妾...一开始我以为是大哥哥关心二哥哥的起居生活,二哥哥又在夏梁郡这么偏远的地方,身边应该有个知冷知热的人。”

    “后来,娘亲说...没有这么简单...”

    那贺氏的意思,是这男妾,乃是许修雨放置于许暮舟身旁的一副耳目。

    倒还有几分一语中的的意思。

    许暮舟拿起茶炉上的茶壶,给自己和三弟都沏上一杯热茶,漆黑的瞳仁盯着壶中倒出的水,叫人看不透他的想什么。

    “是啊,母亲说的没错。”许暮舟恭恭敬敬的称贺氏为“母亲”,“原本我还百思不解,为何远在夏梁郡发生的事情,没过几日便传到了长兄的耳朵里。”

    看来,这与那副耳目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啊。许暮舟是这个意思。

    许轩阳也挺难过的,好似不愿看到两位哥哥相互疑心、算计,剑拔弩张。

    他劝道:“大哥这些年...或许是因着我的缘故吧,跟父亲的关系一直不好,日子过的不舒心。加上大哥这性子急躁些,有些事情思虑不清,二哥哥...你多多包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