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家的想法,叶桃夭在蒋朕上门拜访时听他说了,她久久没说话,直到那头蒋朕问,“夭夭,你难道不信?”  叶桃夭这才回神,“我信,我只是没想到他们会……”  蒋朕揶揄的道,“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干脆坚决的选择守护你对不对?”  叶桃夭,“……”  “夭夭,他们是在那个争权夺利的圈子里不假,做事做决定也的确要衡量得失,可你不一样,你是我喜欢的人,是我即将过门的媳妇儿,那就是家人,我蒋家的规矩,涉及到家人时,利益就不那么重要了。”  叶桃夭无声的勾起唇角,“这真是个好规矩。”  蒋朕试探着问,“那我们以后把这条家规永远的执行下去如何?”  “哼,又套路我了?”当她听不出来吗?  “唉,夭夭,你怎么就不上套呢?”女朋友可比岳父岳母难哄多了,第一次正式上门,他都没被难为。  “因为我聪明啊。”  “我也聪明,那我俩生出来的孩子肯定是天才,夭夭,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我喜欢女孩儿,我想当岳父被人讨好……”  又来了!  ……  两天后,叶桃夭第一医院报道,受到了同事们的热情欢迎,也不知道他们是真不知道z市那边的事儿还是当作不知道,总之,没一个问的。  她这次回来,被赵明诚安排进了病房,正式接管病人,办工作跟何雪凝挨着,以后俩人说话倒是方便了。  科室的工作还是比较忙的,得查完床、下了遗嘱以后才能歇口气,往往都得十点多了,叶桃夭一时还有点不适应,泡了杯咖啡提神,正跟何雪凝商量着一个病人的治疗方案呢,就有人抱着一大束花敲门进来。  所有人的视线顿时都看向何雪凝。  何雪凝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随手指了指门口,“放那儿吧。”  送花的小哥从善如流,笑吟吟的放下后,也不多说话,就干脆的走了。  叶桃夭低声问,“什么情况?”  何雪凝郁郁的道,“韩浩坤那王八蛋送的,有钱没地方花了,天天往这里送,一开始我还扔,后来都懒得扔了,就让人放门口,等下让护士们送病房去,也算是物尽其用,毕竟花是无罪的。”  叶桃夭噗嗤一笑,难怪她跟着去查房时,每间病房里都摆着花呢,“他倒也有心了,知道你喜欢花。”  何雪凝哼了声,“可惜,他这有心迟了太多年,我已经不稀罕了。”  叶桃夭好奇的问,“都这么久了,你就半点没动摇?”  何雪凝没说话。  见状,叶桃夭心里就有数了,转而问道,“他和小橙子处的好么?”  问道这个,何雪凝就更郁闷了,“甭提了,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学的那些花样,哄的小橙子都不黏糊我了,光惦记着跟他玩,我难道给他买的玩具还少吗?我也没少陪着他做游戏啊,可那王八蛋一来,我就成备胎了。”  叶桃夭听完后,感慨道,“也许,这就是父子天性吧,男孩子小时候黏妈妈,但大一点了,就更喜欢爸爸,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儿,但也是好事儿,你就不用再担心他成长过程中少了父爱会有性格上的缺陷了。”  何雪凝叹了声,揉揉眉头,“我就是冲这个,才忍了那王八蛋进家门,不过最近,他越来越得寸进尺了,夭夭,我,我怕自己再犯蠢……”  “雪凝姐,你要问问自己的心,还能不能再接受他,如果能,那就给他机会,如果不能,你就更不用担心自己犯蠢了。”叶桃夭意味深长的道,“能犯蠢,表示你心里有他。”  何雪凝咬了下唇,有些茫然的道,“我自己也不知道心里想的是什么,他跟我说,这次他不会再负我,他已经跟家里说了,他爸也同意了,可我一朝被蛇咬,再不敢去相信他了。”  “那就先不急结婚啊,多考验考验他。”  “我现在就是啊,能拖就拖。”  俩人聊着天,倒也没耽误工作,中午下班原打算一起去食堂吃饭,叶桃夭接了陆曦文的电话,约她见面,她应了。  她周围跟着保镖,不用她说,蒋朕也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不过,跟陆曦文吃饭的事儿,她还是主动交代了。  果然,主动交代,蒋朕心里虽也有点酸,可更多的还是高兴,“去吧,他找你应该是说陆漫漫的事儿,想帮你们化解嫌隙呢。”  “那封少卿的事儿,我能不能提一点?”叶桃夭问。  蒋朕道,“可以提,不过,大概没什么用了。”  “你觉得他不信?”  “那倒不是,他不信别人,可一定是信你的。”说道这里,蒋朕语气里的酸味浓了不少。  叶桃夭想笑,使劲忍住了,“那既然他信,为什么你说没用了?”  “现在的陆漫漫,怕是连她亲哥的劝告也听不进去了。”  “……”  自从上回她和陆漫漫打电话不欢而散后,她就刻意的没再去关注她的消息,难道对封少卿已经非他不嫁了?  “俩人,已经成了事实婚姻。”  叶桃夭闭了下眼,心里一时间五味陈杂。  “夭夭,他们认识的时间还没我们长呢。”蒋朕又哀怨的控诉了一句,“是我的行动力太慢了吗?”  “大概是吧。”  等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那头,蒋朕已经激动的在问,“夭夭,你这是在暗示我可以快一点吗?那我安排好不好?你喜欢什么样的洞房花烛夜?地点呢?在景园好不好?”  叶桃夭羞窘的挂了电话。  她刚才是脑抽了吧,怎么就说了那么一句呢?  ……  她到约见的地方时,陆曦文已经在包间里等着了,菜也点好了,都是她爱吃的,俩人没说客套话,也没谈正事儿,先吃饭,吃完饭后,陆曦文才道,“夭夭,以前你在国外读书,也是半年回来一次,可那时候,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同,但这次,你从z市回来……”  “如何?”  “我觉得,你变了。”  叶桃夭看着对面的人,其实变的何止是她,还有他,模样还是那个模样,不同的是眼底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