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们一家都要好好的,再也不要出什么意外了。”

    李家自祖上起,就是个耕读人家,早年也曾出过举人老爷,家中薄有资产,原主的丈夫好不容易才在年近三十时,取得个秀才功名。

    却因是个四体不勤的书呆子,每考一回,相当于过一次鬼门关,伤了根本,从而青年早逝。

    原主是个还算精明的妇人,知道一心死读书的丈夫靠不住,她便悉心打理家里还剩下的那些田产,好好培养儿子。

    所以家里如今还有八十多亩田地,租赁出去五十亩,还有三十多亩,都是自家雇工种植,在这阳山乡中,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一个小地方。

    原主丈夫所在这一支虽然人丁不兴,但是整个李氏家族却是这阳山乡中的大姓之一,族人众多,原主的丈夫去世时,就曾有人打过他们这一支的家产主意,却因见到原主精明泼辣,她膝下又有将要成年的儿子,才不得不作罢。

    如今原主儿子的死讯已经传开,原主病倒在床,只剩下一个身怀六甲的儿媳,势必又将有人会蠢蠢欲动,原主正因知道这些,才会硬撑着一口气活着回来,现在换成陈凤琪,当然更不会给人可趁之机。

    听说李陈氏已经可以下床,与原主丈夫这一支未出五服的一位三大爷,立刻带着李氏本家族人上门。

    “七侄媳妇,你既然已经好了,成杰的后事,也是时候该要好生准备起来了,家里虽然就剩下你们婆媳两个妇道人家,不过有我们这些族人在,可以先过继个男丁到成杰名下,一定能帮你办得风风光光的。”

    真正开口后,陈凤琪稍作适应,就能根据原主的记忆,说完当地的话,听到这位李三爷话,她满脸不悦的回道。

    “三大爷说得这是什么话?哦,你们大概还不知道,我这趟出去,之所以回来得这么快,是因为我在邻县得到消息,说是有位府城过来的大户人家,当日也正好路过出事路段。”

    “有人看到,他们救走一个年轻书生,根据那形容,我发现那正是我家杰儿,大悲大喜的刺激之下,我才有些承受不住,病了这几天。”

    那一副发自内心的欣喜模样,绝对不像是刚刚丧子的反应,李三爷目露精光的看着陈凤琪。

    “侄媳妇这话可当真?”

    陈凤琪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回道。

    “当然能当真,这种事还能有假?就是不知道成杰伤的重不重,能不能赶上这次的考试,那巩县的何大老爷,可真是好人哪。”

    “可惜我去的时候,人家已经祭完祖离开了,要不然,我就能将成杰接回家,这次的考试错过了也不要紧,重要的人要平安。”

    看她说得煞有介事的模样,李家族人顿时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信还是不信,可是其他人不知道,李三爷却因早年的经历,知道巩县的确有个姓何的大户人家。

    那何家嫡支是京里的大官,分支族人跟着沾光,显赫不已,那何家在巩县说话,比巩县的父母官还有用。

    在他看来,以李陈氏活了大半辈子,这回才首次出县的见识,绝对没能力编出这么一段话,所以李三爷双手撑着拐杖,笑容满面的回道。

    “这可真是祖宗保佑,希望成杰能早康复,早点回来,免得我们这些亲人挂念。”

    陈凤琪满脸庆幸的接过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