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舒安夏不解地看着顾瑞辰,他们夫妻之间,向来是坦诚,顾瑞辰很少有这种为难,想说又不想说的表情。

    顾瑞辰眨眨眼,温婉一笑,“别为其他的事儿费神了。”话语间,顾瑞辰已经走到她身边,宠溺地揉了揉她的秀发,轻声道。

    舒安夏点点头,顾瑞辰如果想到,会不留痕迹地帮她解决,所以她也不用过多费神,扫了一眼屋内被翻得乱作一团的箱子,她秀眉轻轻蹙起。

    之后她也不记得顾瑞辰又说了什么话,总之折腾了一天身心疲惫的舒安夏,刚一躺下就睡着了。待翌日一早,舒安夏醒来的时候,顾瑞辰已经出门,简单的洗漱了一下,舒安夏换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衣裳,准备去“竹园”请安。

    如果不出所料,定然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昨日的大夫人没有任何收获又吃了憋,今日顾瑞辰不在,大夫人定然会想尽办法刁难她。

    简单地用了早膳,刚要出门,春梅手里抱着一堆账本,急匆匆地跟她走了个迎面。

    “三少夫人,这些账本有蹊跷。”春梅急促地说着,边说还边回头看。

    舒安夏愣了一下,向春梅身后望去,只见一个翠绿色的衣角一闪而过,舒安夏轻浅一笑,“进房来说。”

    昨日的事儿已经让她肯定了,“睿园”里有“眼睛”,至于是谁的眼睛,有几双“眼睛”,她还得上点心。

    春梅点了点头,两人又回到房中,刚刚坐下,舒安夏就翻开账本。

    这些账本是舒府的老太太为难她和她母亲的时候给的,经过了一场价格战和宣纸的销售,她那两间铺子早就转亏为盈,而且利润可观。这两间铺子的管事,一直都是她母亲的娘家人,所以即使后来她又增添了不少项目,也没换掉原来铺子的人。但是没想到,他们还是个她做了手脚,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即使是很亲近的人,也难免会有背叛你的风险。

    舒安夏舔了舔唇,越看账目秀眉就蹙得越紧。这几本账本,春梅应该看过几遍了,上面用不同的笔迹圈出来的问题所在,让舒安夏省了不少力气,但是换另一种角度,像是春梅只懂得皮毛的人,都能找出这么多问题,她这几个娘家人,岂不是把她当傻子了?

    看着舒安夏沉郁的脸,春梅试探地开口,“奴婢擅作主张,用您教奴婢的方法看了一遍,把认为有问题的标记了出来。”春梅的声音越来越小,看着舒安夏的凝重的表情,自己心里也有些忐忑。

    舒安夏向外瞧了一眼时间,然后微微颔首,“做的很好,你去把两间铺子的大小管事都请来。”

    春梅立即应了,小跑着出了门。

    因为这么一个小插曲,推迟了舒安夏去“竹园”的时间,等舒安夏到了“竹园”的时候,其余请安的人正巧往外走,跟舒安夏走了个迎面。

    率先看到舒安夏的是顾云婷,她撇撇嘴,噘着鼻子,“仗着母亲有事求你,就这么肆无忌惮,真是不知道舒府这个‘礼仪之府’教出来的女儿竟是这样。”

    身旁的顾婉婷听到顾云婷的话,拧起秀眉剜了她一眼,“六妹妹,你说话怎么总是这么咄咄逼人?难道你就不允许三嫂有的什么事儿吗?”

    顾云婷轻蔑地扫了一眼顾婉婷,“顾府上下,有什么事儿比给母亲请安还重要吗?”

    舒安夏目光沉了沉,没有去接顾云婷的话,而是思绪落在她刚刚说的最后一句话——大夫人有事相求。

    难道大夫人硬的不行来软的?昨夜搜查不成,今日就直接开口?只不过,她到底要跟她开口什么事儿呢?

    “这——”顾婉婷被顾云婷噎得说不出话,身后的其他几个姨娘掩着嘴嗤嗤笑了起来。因为顾婉婷从小愚笨,虽然是大夫人亲生,大夫人却极不待见,经常数落批评,却也很少分母爱给她。但是顾云婷就不一样了,她虽然是庶女出身,但是嘴甜机灵,经常把大夫人哄得笑得合不拢嘴,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顾云婷的受宠程度都好过顾婉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