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觉得,反正一个个祸害都要处理,那不如就先从酒店来开刀吧。

    就看这一刀宰下去,能切多厚!

    最好能一口气,宰到对方血淋淋。

    所以她压根连蔡姐插话的机会都没给,便一派气愤口吻,源源不断道来:

    “我住在他们酒店,他们是不是有安保义务?他们让绑匪进到我房中,他们是不是失职?试想我今晚要是真在他们酒店被绑架,他们是不是除了绑匪之外的第一责任方?他们连监控录像都弄丢了,怎么就那么巧?这算不算是另一重失职?

    那我是不是还有理由怀疑,他们与绑匪是同谋?要是那样,他们的责任,又该是怎样?我要是继续追究,他们将面临什么下场?我向消协投诉,我去警局报警,哪样是他们能承受的?”

    “姐,你听我说完。即便是一个普通人,在他们酒店要是出事,他们也得赔个几百万吧?更别提我多少还算是个公众人物了,是不是?怎么我的命就那么不值钱,我这个人,就这么渺小?还有,我住的可是行政套房,安保都这么差劲,何况乎一般楼层一般房型?这事要传出去,以后还有谁敢住他们酒店?早点倒闭算了!”

    “我息事宁人是看在公司面子上,但并不是我本意。这样的事,我要是改了主意打官司,完全就是稳赢。到那时,他们可不止是要赔偿了。

    他们口碑坏了,将面临的损失,完全可能是无法计算的。当然,如若他们真与绑匪有勾结,或许要面临的,还是来自官方的彻查,或将牢狱之灾。”

    “所以,蔡姐,八十万,这不是打发叫花子又是什么?他们看不起谁?看不起我就算了,还看不起公司?看不起舆论的力量?看不起司法机构吗?”

    “这事可大可小,眼下我愿意撤案,已是最大的退步。他们的诚意要是八十万,就是个笑话。那是打脸,可不是赔偿。我不接受!相反,我还很生气!蔡姐,公司既然要为我做主,那立场也该硬一点。否则他们就把咱们当软柿子欺负了。您想想是不是?”

    “沁沁,那你的意思是……”

    话被说到这种程度,蔡姐也只能顺着了。她原本只打算最快速度把这事了结,却没想到这次叶沁出人意料的强硬。八十万确实不多,要不,要个两百万?开价三百万应该差不多了。

    “沁沁,姐帮你谈,你觉得多少合适?姐觉得,三百……”

    “三千万!”

    陶然掷地有声给蔡姐的数字后边加了个零,电话那头则传来了一声抽气。

    “我刚刚说的话,您可以原话转告。赔偿金,至少……三千万!”

    陶然边说,边瞥了眼半开的卫生间和颜笑语卧室房门。

    “这……”太多了。八十万变三千万,她倒是敢开口。

    “不多!蔡姐和公司辛苦了,钱拿到手,我愿意与公司一半一半!”陶然面上带笑。

    她就是要狮子大开口!

    不玩大一点,怎么闹事?不玩大一点,怎么让那些人紧张起来,害怕起来?不玩大一点,怎么让他们玩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