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根-/型液压支柱从货机卸下,在京城停留了不到二十个小时,便已经被运送到了京城-天都的铁路货车上。

    年代初的铁路货运还没有今日发达,而且到了天都之后还需要再次转车,十小时后才能运抵和源市的车站,但即便这样,这批-/型液压支柱也比人的那些自动钻爆系统设备提前足足三天到达和源市地下铝土矿山!

    年的五一国际劳动节,按理说每一个劳动工人都应该在这一天兴高采烈,但和源市铝土矿山上上下下的工人们,这一天的心情只能用……忐忑来形容。

    听说一周之后的星期一,就要迎来两套完全不同的地下矿山开采方案分别在二号子矿山、三号子矿山同时试运行的阶段了。

    而距离十几天前发生的那次风波,仿佛还在眼前一样。

    虽然当时整个矿山险象环生、就像暴风雨下的茅草屋一样摇摇欲坠一般,但随着和源市市领导亲下一线安抚大家,省工业厅又派了以副厅长吕旭东牵头的慰问小组下来之后,局面就这样扭转了过来。

    毕竟,工人们把矿山当自己的家,他们的要求也只是希望自己的家能够安安稳稳的一直过上好日子,而不是瞎折腾。

    当然,和源市也不是光口头上表示,副市长倪杰带着市里紧急拨款的十万元,用于确保本月所有干部职工的工资不会比以前少一分,这才是稳定局面的关键。

    而省工业厅副厅长吕旭东则深入贫困职工家庭开展慰问,先从老弱病残职工看起,尤其抓好双职工家庭的稳定,加上开了一场大会,对困难时期工人们没有放弃努力,依然全力生产的劲头进行了表扬不说,会上还宣布省厅今年在天都的省属工业企业里,想方设法挤出了个名额,用于安排厂里的待业青年!

    虽然有文化程度、年龄和工种的限制,还必须通过全闭卷考试和体检,但这个措施无疑是最能让矿山这群待业小青年们感到兴奋的,也大大的减少了他们对矿山近年难进正式工编制的敌意。

    通过两手抓,老年职工稳住了,青年职工也稳住了,吕旭东才在和源市待了两天之后返回天都,现在客观环境上已经安排得妥妥帖帖,只等下个星期一的双方案对比实行了!

    话说司空怀那天自从和章南风大闹一场因高血压晕倒后,把家里人吓得不轻,儿子女儿纷纷马上杀到和源,对着章南风就是一顿兴师问罪,把这个场长弄得颇有点下不来台阶,最后还是趁着司空怀昏迷的时候跑去送了一束花,这才算是暂时放过了他。

    但和源市的医疗条件毕竟不比省城天都,所以家里人一商量之后,儿子把司空怀接到了省医院住下,这下才算安了心。

    司空怀今天刚输完两大袋液,脸水肿得像个大热水袋似的,这会儿才坐起来准备喝点粥,就听到门口动静,进来个人。

    “你是?”司空怀的大儿子司空金川看着这个陌生的年轻人,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是钟白,特意过来看老书记的。”

    说话的正是刚刚返回天都的钟白,他回来之后第一件事不是去单位,而是去省医院探望还在住院的司空怀!

    正在喝白粥的司空怀一听“钟白”俩字,兴奋得立刻把碗往儿子手里一塞,冲着钟白招了招手“小钟,你来!”

    “老书记,您身体无大碍吧?”钟白看到司空怀脸上一大片浮肿,关切的问道。

    “有啥?我这把老骨头好得很!”司空怀显然精神气色很好“矿山里有些没良心的家伙,想把你的方案彻底打掉,我司空怀就是不让这些兔崽子如愿!咳咳……”

    可能是因为一激动说话语速太快,司空怀的呼吸有些不稳,顿时就咳了起来。

    大儿子司空金川赶紧把碗一放,有些责备的说道“爸,医生说了您现在少说话,多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