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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厅长和我强调过这项工作的重要性。”钟白仔细回忆着在瑞士那晚畅谈的部分内容:“年底这项工作厅里应该是他亲自在抓,在其他工作基本都已经进入尾声的同时,特种化肥就成了厅里今年创新工作的唯一亮点,昨天我在给省厅技术处傅冲山处长通电话的时候他也说就在这两天会下山平县一趟,专门指导特种化肥工作。”

    “厅里这个时候要派傅处长亲自过来一趟么?”听到这个消息,楚军不由得眉头微微一皱。

    厅里的处长年底经常要下基层,但急匆匆的定下行程跑到偏僻的山平县,还是专门指导特种化肥工作,这个举动背后的意义不言而喻。

    这不是傅冲山本人对化肥工业技术有多了解,而是在年底大家都很忙的情况下,他还愿意过来,而且不是派什么副职,楚军自然感受到了一定的压力。

    这项工作不比之前的氮肥紧急生产任务,那是县里面扣下来的,也是给厂里一个因为磷肥事故而将功补过的机会。

    可这一次的特种化肥,完完是钟白一个人想出来的点子,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楚军事前一点风声都不知道,而且这项工作看来就是山平县化肥厂下一个大的攻坚目标。

    因为提前完成了县里的紧急任务,年底各项回款也纷纷入账,说这话的楚军倒不是嘴硬,而是的确有那份底气。

    再加上刚刚的表彰大会又再一次让厂上下人心振奋,大家纷纷铆足一股劲儿,势必要在年底再打一场大胜仗。

    甚至县农村信用社在看到山平县化肥厂再度焕发第二春的时候,收回贷款的声音也慢慢变小,只要求今年还利息不还本,实际上就是变向的延长了贷款的时间,现在楚军手上能动用的款子,除了维持厂里日常基本运转和职工工资福利之外,至少还有十万元的机动款,也难怪他说话这么硬气。

    楚军又看了一眼这位才刚刚走马上任的年轻副厂长。

    此刻站在他面前的钟白,已经不是两个月前刚刚入厂,低调含蓄在他办公室小声说话的那个小钟了。

    此刻的钟白,是经过厂里班子会议议定、上报县里同意任命的新科副厂长,还是主抓生产创新的副厂长。

    特种化肥自然是钟白主抓,楚军则在后面力支持,不过这时候的老厂长说句实在话,他对这个特种化肥的技术完是一窍不通,只能寄希望于钟白一个人身上。

    “那么这项工作你现在还需要厂里哪些支持?尽管提,我一定满足!”思考片刻后,楚军就摆出了坚定的克难攻坚态度:“不管是投入科研的资金、人员,我都会极力支持!”

    “这一块不需要额外投入。”但钟白却轻轻摇头,给出的答案令他感到意外:“课题组本来就有省化工研究院拨付的专项资金,人员嘛……这不是有我和姜老师在厂里么?其实我需要厂里帮助的就一件重要的事情而已……”

    楚军有些疑惑的问道:“哪件事?”

    “就是上次在医院我和您提到过的那事儿啊!”钟白微笑道:“难道您忘记了?”

    楚军想了半天才犹豫着说出口:“给那个边境哨所……安装程控电话那事儿?”

    “没错!”

    “可这都快年底了,又那么远,这件事的优先级有那么高么?”

    “当然有。”钟白上次在医院没有和楚军细细解释,这次正好抓住机会给厂长洗脑:“那啥,楚厂长,咱们站在外头这冷风吹着怪冻人的,还是先去您办公室详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