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医很快出来,看见赵清音停下了脚步,“容妃娘娘,陛下刚睡安稳,病情好一些了,若醒了不愿吃药,劳烦娘娘喂陛下喝。”

    赵清音道:“我喂他也不喝呢?”

    “娘娘喂,陛下肯定会喝的,只要娘娘记住一点,不论陛下说什么,千万不要否定。”徐太医又仔细打量了一下赵清音。曾经元妃病了,也是他诊脉的,他自是知道逝去的元妃为皇帝受过多少委屈,受过多少罪。

    东宫时,不知是被谁下了毒,惹了老皇帝不悦,说是赵清音心狠歹毒,是苦肉计,后来饮食就格外小心,若没防住又中了毒,都是偷偷找他解毒。

    那时赵清音不让他说,他便没说。直到南巡遇刺,他如何也不愿相信这样的女子会勾结韶国旧部刺杀皇帝,才将这些事告诉给了魏承越。

    只是晚了一步,元妃已经被抛尸荒野了。

    这是他第二次见长宁公主,只希望这个同元妃有着相同面容的女子和皇帝之间的感情,不要再走上无疾而终的老路。

    赵清音点点头,“知道了。”

    高三福伸手道:“娘娘,请。”

    赵清音走进内殿,高三福关上了殿门,周围一下子安静了,她站在原地,看着龙床,迟迟不愿靠近。

    床上的人呢喃了一声“阿音”,在这个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她身子一颤,时光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她记得魏承越登基后,她第一次宿在紫宸殿,是在冬月。

    外面飘着雪花,殿内烧是炭火,白玉长颈瓶里插着腊梅,魏承越坐在桌几旁看她抚琴,她当时弹奏的是欢快的《春日曲》,似乎有些不合时宜,但魏承越却说十分应景。

    她问,如何应景。

    魏承越温柔地笑着,将她抱上床,放下帷幔,解开了她腰间的系带,抚摸着她的面庞,俯身下来,耳语道,你很快就知道了。

    殿外冰天雪地,殿内春宵一度,确实很是应景。

    缠绵过后,他喊的那声“阿音”就同现在一样,带着低低的嘶哑。

    同样的声音,完全不同的情景,赵清音的心一下一下扯着疼。

    魏承越又喊了一声,“阿音。”

    赵清音慢慢走过去,坐在床边,冰凉的手指触碰到滚烫的额头,魏承越在迷蒙中睁眼,看见来人时,猛然一拉,赵清音整个身子都趴在了那人身上。

    呼吸不自觉加快,她用力撑了撑想起身,那人却抱的更紧,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将她的头按在胸膛上。赵清音可以清晰听见他心跳的声音。

    “别走,阿音,我好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