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政繁忙的魏承越,在第二日赵清音刚清醒的时候,就已经坐在议政殿上听了两份启奏了。

    赵清音赖在床上不想动,最近她越发嗜睡了。

    她依稀听见房门外,宫人们还在因为昨夜的焰火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你是不知道,听紫宸殿的小太监说,徐太医去过后,陛下把御膳房、尚宫局礼部和刑部的人都宣召了。”

    “宣召礼部做什么?娘娘才有孕五个月,要到来年二三月才生呢。”

    “礼部还好说,宣召刑部做什么?”

    “听说呀,陛下要大赦天下!”

    “大赦天下!”

    “不过说是萧尚书劝谏了,从来没有因为未出生的皇子,就大赦天下的先例,让陛下三思而后行,礼部尚书也附和了,说一切等皇子出生了才符合规矩,陛下这才作罢。”

    “陛下对娘娘可真是太好了。”

    “就是,你看昨夜的焰火,听说是陛下为了讨娘娘欢心,礼部和尚宫局马不停蹄地准备了好几个时辰呢。”

    ……

    赵清音越听心里越乱,魏承越对这个孩子越重视,她越觉得愧疚,同时又体会着身为一个母亲的喜悦。

    她腹中胎儿为皇子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后宫和朝野上下,嫔妃们都想来道贺,但自从上次德妃摔了赵清音的玉镯后,魏承越便不让嫔妃打扰赵清音,她们也不敢来。

    不但不敢来,即使遇见了,都绕着走,生怕一个不注意惹了赵清音不悦。

    连陛下宠臣萧尚书的独女都能被贬为庶人了,她们又有几个胆子敢得罪容妃。

    赵清音在关雎宫中,也不觉得无趣,看书奏琴,喂鱼下厨,看话本子,缝制小衣服,很是充实。

    天气好的时候,她最喜欢躺在院中树下的躺椅上,让斑驳的树荫映照在自己身上,十分惬意。

    她抬头看着渐渐变黄的树叶,风一吹过,片片洒落,在风中打着转,好似飞舞的蝴蝶。

    赵清音看准一片落叶伸手去抓,却没抓住,却有另一片树叶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拿起来把玩了一会,刚要起身,就听见了脚步声,侧头看去,是出宫采买的王贯回来了。

    王贯面露喜色:“娘娘,贺将军今日终于肯让徐太医诊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