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责早已不能触动你什么。”林初昕说:“其实你们都是同一类人,看着深情款款,其实最是凉心冷肺。”

    “那你看透的太晚。”女人说:“与我相交之初,你就该看出来。”

    林初昕露出一个笑,那笑容有些凄凉:“我今日来,本就没有想要活着离开,死在这里,很好,这里是你唯一向我要的东西,但是我还是将它毁了,对你不住。”

    她那张冷艳端丽的脸上有些怅然:“江敛这孩子,很傻,我想他一直这样无忧无虑,你放过他。”

    女人轻声说:“好。”

    “还有姜咻。”林初昕顿了顿,还是说:“她不适合坐你的位置。”

    “抱歉,阿昕,”女人说:“这个我不能答应你。”

    林初昕闭了闭眼睛:“……其实这么多年,我恨过了,也放下了,只是有一句话,一直想要问问你。”

    她唇角溢出一缕鲜血来,她漫不经心的擦去,看着阳光里那张久违了的、有些灼目的脸,眼角有泪水划过。

    女人站起身,跪坐在了她面前,低声道:“你想要问我什么?”

    林初昕抓住她的手:“……当年,你从荣昌路四十四号离开的时候,说了一句话,我没有听清……你说的,是什么?”

    女人沉默。

    林初昕猛然吐出一口血来,那鲜血沾染了女人身上雪白的裙子,林初昕却笑了:“过了很多年了,是不是,就不想说了啊?”

    她茫然的看着天空,那些灼目的阳光让她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和鲜血混在一起,在她雪白的脸颊上显得格外刺眼,她咳嗽了两声,喃喃的道:”兮兮……你当时,说的是什么啊?“

    兰锦兮没有再开口。

    直到她感觉身前的人往前一顷,头无力的靠在了她的肩头。

    于是她知道,林初昕死了。

    当年故人,终究是都要入土了。

    兰锦兮闭上眼睛,想,当年,那个大官的治疗过程出了问题,她到处被通缉,林初昕拼尽一切将她藏在了荣昌路四十四号,她在那里度过了一段很悠闲的时光。

    是生命里不可多得的幸福啊。

    后来她终究是放弃了这一切,她有自己要做的事,不能安于一隅,她记得那天下了很大很大的雨,暴雨倾盆而至时,她走出了大门,上车的时候她回过头,对林初昕说了一句话。

    她那时候,说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