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青筠笑道:“难得,难得,今天是余二姑娘的生辰之日,除了邀请一些相熟的姑娘们,公子间中也就请了一个与余大姑娘定过亲的崔家公子,不知张世子为何而来。”

    张衍眼一撇,坐到了余大姑娘未婚夫旁边的空位上,啧啧道:“自然是余二姑娘请我来的了。”

    殷青筠不知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不知道,此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倒不好继续询问他了。

    张衍却觉得殷青筠有些莫名其妙。

    她们姑娘家可以随时随地的聚会玩耍,还能落着一句姐妹情,怎么换做了他,殷青筠就这般疑神疑鬼了。

    不过幸亏殷青筠顾念着此时人多,并没有继续问下去,不然他还真兜不住话,要跟她坦白了。

    啧啧啧。

    其实吧,他觉着这余二姑娘倒也不错,正巧他母亲也喜欢余家的书香门第,聘不着邹太傅家的嫡女,觉着聘个太师嫡次女也不算拖了永昌伯府的面子。

    既如此,他就从了他那老母亲的意愿,没事跟这余家二姑娘走得近些。若是可以,那便成了好事,免得关氏日日念叨,他听得几日强忍着,听得久了,耳朵也起茧子了。

    横竖这余二姑娘性子开朗,总比那邹家姑娘小肚鸡肠来得好。

    将来若真成了,想必也能忍得他时不时夜醉花楼的毛病。

    寿宴上,几位姑娘将自己准备的寿礼送给余二姑娘,因着都是玩得极好的手帕交,所以送的礼物都是情谊为重,殷青筠所送的沙玉镜摆在其中就显得有些贵重了。

    “这可是北羌进贡的沙玉镜?”余二姑娘笑问道。

    宫中的东西都是要上册的,除了皇帝亲自赏赐,那就只有皇后才有赏赐的资格了,余家虽是太师府邸,可没什么根基,在皇帝面前也只表现得普普通通,自然遇不上赏赐的时候。

    余二姑娘姑娘只知道殷青筠受皇帝喜欢,时不时便得到宫中的赏赐,但没想到她能将宫中的东西转送给她做生辰贺礼。

    因为这种借花献佛的事情一旦做了,总是会叫人抓住把柄,说不定传进宫中去还有吃罪。

    可殷青筠身份不同,送些这些贵重的小东西,皇帝才不会责难她。

    殷青筠看着余二姑娘笑了笑,“今天是你生辰,你既换了我一声殷姐姐,我也没什么好东西送你,不过借花献佛,你喜欢就好。”

    她看得出来,余家教养好,教出来的姑娘都是心慈仁善的,余二姑娘更是活泼爱笑,这番姿态是她可望而不可及的。

    及笄十五的花样年华,不过一只钗、一面镜,便足以令她笑靥如花。

    举手之劳,又何足挂齿。

    姑娘们的礼物送完了,就该轮到坐在圆桌角落里一言不发的张衍和崔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