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玥和孙映莲挨着坐着,耳语说悄悄话,“昨晚的台风把我家的芭蕉树打得稀巴烂,树上结的芭蕉都打下来了,这个时候的芭蕉还没长大,一串串都是青的。”

    “别提了,我家的芙蓉树都被刮倒了,连根拔起,倒在我的房门口,早上我差点出不了门。”一想到后院她最喜欢的那棵芙蓉树倒了,孙映莲就皱巴着小脸深感沮丧。

    孙家后院的那棵芙蓉树,苏玥印象很深,小的时候她经常跟孙映莲在芙蓉树下玩。每年中秋前后,就会开出一朵朵美丽的芙蓉花来,这棵树与其他的芙蓉树不太一样,其他的树只会开一种颜色的花,孙家的这棵能开粉色和紫色两种颜色。

    如此好的一棵芙蓉树,倒了确实可惜。

    苏玥捅了捅孙映莲的胳膊,“那得赶紧趁这两日把树扶正了,重新种回去,说不定还能活,要是拖得时间久了,就难说了。”

    听到芙蓉树有救了,孙映莲立马来了精神,“等施完粥,我就叫我爹找人把树扶正了。”又怕苏玥故意诓骗她,疑惑道,“你怎么知道得那么多?”

    苏玥眨了眨眼,卖着关子不说话儿,直到孙映莲拍了她一下,才说,“我爹说凡事要多看,看得多了自然就会了。每次刮完台风,街上都会倒一大片树,街上扫地的人都会找了绳索把树扶正了,等过了一段时间,你就会发现,树依旧绿绿葱葱。”

    一行人说说笑笑,很快到了布政司附近。

    孙家的管事婆子已经把孙家和苏家两家施粥用的棚子搭好了,王氏见了忙向人道谢。

    排在最前头的是李记瓷器的李家,李家人来的多,光管事的婆子就有好几个,搭的棚子也大,早已把粥、勺之类的备好了,就等着李太太过来施粥了;接下来是礼记饼家的礼家,礼家不止准备了粥,还准备了几笼做得不大不小的烧饼……排在后面的是孙家,孙家熬得是八宝粥,苏家紧挨着孙家,在最后。

    苏玥紧跟在王氏的后面,感到身前身后投来一道道异样的目光。

    李家婆子和礼家婆子的神色有些奇怪。

    这次出面施粥的是城中几家排得上名的大商铺,孙家是刚挤进大商铺圈的,苏家小门小户,生意做得都快关门了,连出来施粥的资格都没有。

    苏家也混得太差了。

    苏玥在心中腹诽,面上却不显高昂着头从婆子跟前走了过去。

    很快礼家太太来了,礼家太太是典型的南方人长相,眉清目秀,穿了件藕色素面褙子,头上插了支鎏金簪子,打扮得很是清婉。

    王氏经常去礼记饼家买酥饼,是礼家的常客,见礼太太来了,笑脸盈盈地和人打招呼。

    礼太太携了王氏的手,笑着道,“早知道你会来,我就让人带些酥饼过来,我记得你家二姑娘喜欢吃红豆沙馅的酥饼。”一番话说得好像对苏家的出现,一点也不感到惊讶。

    看得出来,礼太太很会说话。

    礼家不仅有饼铺的生意,还有一个大的当铺,明面上是记在别人名下,实则是礼家大少爷开的……不知道还有多少生意是礼家的?

    苏玥心里正想着,被王氏拉过来与礼太太见礼。

    苏玥大大方方地行了礼,退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