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听闻言便要挪动,只是身子微动便停了下来,眯起眼睛道:“你过来。”

    “殿下不好骗了。”申屠川略为失望,从善如流的到她身边坐下,两个人一时间离得极近。

    不等季听往旁边挪一下,申屠川便已经打开了信封,她的注意力被里头的信吸引了,便也忘了挪开,只是同他挤在一处。

    申屠川打开信纸举到两个人中间,季听凑过去看了会儿,结果发现昔日的申屠老丞相写起家书来,也是絮絮叨叨一堆废话,不是关心儿子,就是表达对她这个儿媳的不满,家长里短的没一句重点。

    她只看了两三页便厌烦了,正有些分神时,一抬头就看到申屠川的神色越来越淡,季听眉头蹙了蹙,直接问了出来:“可有什么不妥?”

    “父亲没怎么提到母亲,还总说成玉关苦寒,我担心母亲身子可能出了问题。”申屠川眼底的忧虑几乎要溢出来。

    季听顿了一下,从他手中将信取走,看了两遍后蹙眉:“不过是一封普通家书,你多想了吧。”

    “我了解父亲,应该不是多想,”申屠川说完顿了一下,垂下眼眸补充一句,“但应该没什么大碍,若是真生了什么恶疾,父亲定然不会瞒我。”

    季听前世见过他失了父母时是何等颓丧,知道父母对他的重要性,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静了片刻后附和一句:“对,许是没什么大碍。”

    申屠川勉强笑笑,之后一路便没有再说话了,回府之后便直接进

    了偏院,一直到晚上都没有出来。

    中秋家宴,长公主府在前院摆了桌,府中众人都聚在院中赏月,一时间还算热闹。

    扶云左右看看,有些好奇的问季听:“殿下,怎么没见申屠川?”

    “你想见他?”季听扬眉。

    扶云立刻一脸嫌弃:“我可不想,只是他自打可以跟殿下同桌用膳后,便一日三餐的缠着殿下,今日中秋,怎么不见他跟过来?”

    季听扫了一眼偏院的方向,清浅的笑了一声:“大概是心情不好吧。”

    一侧的牧与之闻言顿了一下,抬头看向季听:“殿下,再有半个时辰,宫里怕就要来人了,若驸马爷不在,是不是不大好?”

    确实是不大好,等日后见了季闻,定要解释一番,对方还不一定能信。只是申屠川本就不能同家人团聚,如今还推测出母亲身子不适,这种时候叫他出来,跟强人所难有什么区别?

    季听沉默一瞬:“罢了,待会儿宫里来人了,随便找个理由敷衍过去便好。”

    “殿下跟他吵架了?”牧与之问。

    季听失笑:“我同他有什么可吵的?”

    牧与之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见她没有叫申屠川出来的意思,便也没有再问,而是召了扶云问功课,扶云一听叫苦不迭,忙去跟牧与之撒娇打滚,企图蒙混过去,褚宴实在看不过眼,便用手边的筷子砸了他一下,扶云立刻挽起袖子找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