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我住在一栋老式小区里,这里环境治安都很不好,但胜在房租便宜,周围住的也都是些慈祥的大爷大妈,平日里对我还是挺热情亲切的。张明哲不顾我的再三劝阻,硬是要将我扶到家中才肯罢休,我也只得由着他来。

    他将我放在了沙发上,而后环顾四周,半天才憋出来一句:“你家......还挺小巧的哈。”

    真的不必这样打击我,我觉得我一个人住这么大足够了,我实在是不理解白家,明明就那么几个人,偏偏要搞个城堡一样大的房子,晚上睡着难道不瘆得慌吗?

    见我半天不说话,张明哲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这样的小房子也挺温馨的。”

    “嗯。”我点了点头,将外套脱了搭在沙发上。又觉得让客人就这么干站着好像有点不太礼貌,于是便努力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将他摁在了沙发上。“坐。我给你倒水。”

    他有些局促不安的坐在那:“啊......好的,谢谢。”

    我给他接了杯热水,在递给他的时候,他望着我的手腕有些惊诧:“你手上这个勒痕怎么回事?我之前看你还没有啊。”

    我连忙心虚地将手收了回去,该死的白和豫,偏偏要拿领带绑着我,现在被别人看到痕迹了我该怎么解释......

    见我久久不曾给答复,张明哲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他又在我这坐了会儿,便打算回去。我出于礼貌把他送到了门口,待他走后我疲惫的靠在门上慢慢滑坐到地上,真是太累了,身体酸疼无比,却又不得不强撑着。

    我在地上又坐了一会儿后努力站起身来,踉踉跄跄的往卫生间走去。刚脱下上衣望向镜子,我一下子被吓住了,这白和豫属狗的吗,怎么那么爱咬人。我的身体还真是惨不忍睹,腰部布满青紫的掐痕,淡红的吻痕从脖子一直蔓延到胸前,脖子侧边还有个特别明显的牙痕,也不知道张明哲刚刚有没有看到......要是他看到了那可就麻烦了,算了,希望他瞎吧。

    我将裤子脱下时,白和豫留在我体内的液体顺着大腿根流了下来,见此情景我不禁又在心里骂了声禽兽。

    终于清理完身体后,我便迫不及待地倒在床上,没过多时我便昏睡了过去,梦里我又再次回到了我刚入职的那会儿,回到了我第一次见到白和豫时的场景。我看到了大少爷从车上下来,他身穿华贵西装,头发整洁,面容精致得不似真人,我脑海里立马浮现出了瓷娃娃这个词语,像他这样的人生来尊贵,理应受别人的膜拜和敬仰。可惜了这副好皮囊,内里坏透了。

    画面一转,我又来到了老爷的书房门口,我听见里面有哭泣的声音,那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但却又怕被人发现只得努力忍耐。透着门缝往里头看去,便看到一个身形单薄的少年跪在那里,衬衫上透着淡红的血迹,明显是被人打了,而且那人下手不轻。

    我认出了这人正是小少爷白敬皓,明明在白家他是最受宠爱的,白家人恨不得把他捧在手心里疼爱。可是为何他会遭受这样的对待,在整个白家敢对小少爷直接动手的人怕是只有那位不常露面的白老爷了,可是小少爷一向乖巧......我不敢继续想下去,也不敢继续看下去。我只想做好自己保镖的工作,并不想沾染这些是是非非。也不知道这个梦是怎么回事,老是让我梦见最不想见到的这两个人。

    正在此时,一阵闹铃声突然响起,我从梦中醒来,望着从窗外透进来的亮光无奈的叹了口气,怎么那么快就天亮了。

    真是夜短梦短啊,还没休息够就天亮了,又是要努力工作的社畜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