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子被我抓在掌心揉皱,我耸着肩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艰难又短暂地笑了一声:“……没失约,你不是还是来了吗?就是……也太久了点。”

    “对不起。”他看着我,“是啊,太久了,你都嫁人了。”

    我吸了吸鼻子,从棋盒里取出棋子,接着他的话道:“当年想过要不要嫁给你。”

    他笑了:“你不是一直当我是哥哥吗?”

    “我还希望你是我父亲呢。”

    “那也太老了一点吧。”

    祁肖和我聊着,棋局已经到了尾声。他沉默了一会,然后开口:“余令,你不要总想着如何去下过我。你要学着沉入其中,体会乐趣,而不是急于求成。那个人下棋,永远是享乐为先。”

    “都过去这么久了,你可以和我说说那个人是谁吗?”

    祁肖沉吟片刻,端起手边的龙井,过后,平静地看了我一眼:“宋礼。”

    我突然觉得,我那一纸休书

    ,可能这辈子都拿不到了。

    “原来你和宋礼认识。”

    “年少时就认识了。”

    “原来你当时总说你有一个很讨厌的人,应该就是他吧?他从小就招人烦了?”

    祁肖呷了一口茶,而后点点头:“与其说是他招人烦,不如说是我和他不对头。他其实是很圆滑的一个人,在多数人面前都表现的很好。”

    我耸了耸肩:“我也觉得他挺烦的。”

    祁肖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没有多说。

    “再让我选一次的话,我谁都不想嫁。”我无聊地玩弄起了棋子:“太烦了,还不如一个人呢。而且,我也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赵云袭说她要嫁给喜欢的人,我觉得有道理,但是太难了。”

    祁肖安静地听着我说这些,他通常都是这样,安静又有些淡漠,不过我还挺喜欢的。

    “余令,我也希望你能做自己。不附属于任何人。”

    说完,他与我继续下棋:“来,用我刚刚教你的方法,再来一局。”

    那天祁肖走后,赵云袭又来了一趟,她一来我就听到一声可爱的惊呼,少女娇软的声音拖的很长,完全不同于跟我瞪眼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