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赶慢赶,白银台回到家还是晚了。

    达让莱特坐在餐桌旁办公,见她来,也不打招呼。他罕见地戴了一副金丝眼镜,镜片下,眼尾时不时扫向厨房,暗示意味可以说是非常明显了。

    没备好菜,太复杂的菜式做不了,白银台脱下风衣,围上围裙,下了两碗阳春面。

    浅棕色的汤底澄澈透明,泛着点点油花,细长的面条上卧了一个溏心荷包蛋,撒上一把葱花点缀,热气腾腾的,即使简单,也让人食指大动。

    一碗面下肚,整个人四肢百骸都舒畅了。

    饭后贤者时间,白银台仰面躺在沙发上,突然问:“如果一个不熟的人突然对你很殷勤,你觉得有什么原因?”

    “有人对你图谋不轨?”坐在沙发另一侧,达让莱特翻过一页材料,淡定问道。

    “那好像也不至于。我今天遇到了一个人,她说我是她父亲前妻的女儿。她对我表现得非常亲热,比亲姐妹还亲,我觉得很奇怪。我这么穷,什么都没有,与我相亲相爱,能得到什么好处?”

    白银台脑洞大开:“难道他们家缺个健康的心肝脾肺肾,等着移植?”

    “真相只有一个,他们图谋的对象是我。”达让莱特扶了扶金丝眼镜。

    白银台:“你?”

    达让莱特依然专注于眼前的材料,语气平平:“你什么都没有,但你有我。”

    白银台:“……”

    突如其来的土味情话。

    眼前这人,领带在家里也打得板板正正,衬衫还没换下来,袖口挽上去,露出一截小臂,戴上眼镜,认真工作的样子,是成熟男人专属的魅力。

    一本正经的人一本正经地说土味情话,杀伤力还蛮大的。

    “噗嗤。”在角落隐身擦花瓶,老管家忍不住笑出声,看到两人看过来,他连忙挥手,“不好意思,不用管我不用管我,你们继续!”

    白银台:“……”

    客厅里安静了几分钟,过了一会儿,白银台又问:“说起来,你有弟弟妹妹吗?”

    达让莱特:“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关系怎么样?”白银台好奇地问。

    达让莱特从来没跟她说过他家里的事,打着安心做一个打工人,等钱赚够了、金盏身体好了就辞职跑路的计划,白银台也没多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