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祚接过信一扫,说了大致意思,“戈洛文会管,至于中间会不会出岔子难说。”将信交给顾生传回京中。

    “那我们?”话音未落顾生自觉说错话,跪下请罪。

    “去阻击噶尔丹?凭你也配!”不是胤祚瞧不起顾生,噶尔丹是真的狂,用不了多久兵强马壮逼得康熙不得不御驾亲征,带着可怜的一点兵力去捣乱,纯粹没长脑子。

    噶尔丹之强不光在用兵一事上,要不然也不会出现三征噶尔丹的历史大事件,顾生显然过于想当然。

    “回去歇着清清脑子。”这种蠢话胤祚不希望听到第二次。

    “谢六阿哥开恩。”顾生打了自己一巴掌,糊涂了说出不该说的妄言。

    戈洛文速度非常之快,回去就向沙皇道出此行颇为顺利,提了一嘴边境官员欺上瞒下中饱私囊的严重性,不利于边境两国和睦共处。

    彼得下令严禁边军破坏尼布楚条约,哪怕捞油水尽可能收拾好首尾,不要让人抓了把柄到时候被推上断头台。

    边境官员接到沙皇指示,考虑到种种端倪,武器上缩小了援助,取消了原定向噶尔丹出售的三千支滑膛枪,当然明面上是不可能说透的,用上了拖字诀。

    噶尔丹心知沙俄狡猾成性,一次两次不可能达到双方都满意的程度,还好手里的武器够用,歇够了集结兵力大肆进发。

    头狼一样的噶尔丹,一开战就打到了朝廷家门口,进入距离京城不足千里的锡林浩特,严重威胁到朝廷心脏地带,还在长城外边耀武扬威大放厥词。

    “混账!”康熙听了战报气得雷霆震怒,“朕居南方,他掌北方,好大的口气!”恨不能将目中无人之辈千刀万剐。

    梁九功吓得一哆嗦,噶尔丹真敢说,不过蒙古那边王公太不经事,连个噶尔丹都拦不住,丢人丢到姥姥家。

    康熙立派两支军队向北挺进,勘察噶尔丹的势力有多庞大,如今三月开春一切仍在筹备中,不宜大举进攻,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再气也得忍着,好在康熙收到来自尼布楚的消息,沙俄那边已经在阻止边军滋敌一事,怒升的火气稍稍降下一成。

    噶尔丹南侵的消息传得人尽皆知,城内外商铺大多关门停业,米价至三两余,百姓怨声载道,似是准噶尔军很快就要攻至京城一样,人心惶惶彻夜难安。

    物价上涨百姓眼看望粮兴叹活不下去,康熙怒摔折子大骂:“贪婪成性虚抬市价,一个个都吃了雄心豹子胆,命刑部即刻拿人查办。”

    “无论背后有谁的关系,一率关押后审绝不姑息。”康熙发了狠,绝不放过任何黑心烂肚肠的商人大肆敛财,造成京城动荡不安。

    康熙捂着脸后悔不已:“早知就该同意胤祚开米粮铺子的提议,也不会消息滞后,噶尔丹打到家门口方知,一群酒囊饭袋连个孩子都不如!”气得脸色酱紫咬牙切齿。

    梁九功眼观鼻鼻观心,忍了半晌说了一句:“现在开来得及。”

    康熙长叹:“传信胤祚,问问他的意见,看何时归京外面太乱,朕若御驾亲征无暇分心旁顾,宫里比外面安全。”

    不见得三个字在嘴边打了个转咽回去,梁九功心道,六阿哥回宫太子等诸位阿哥未必坐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