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言爹在门外不停的大声叫骂,最后气不过,还跑到家外面大声骂,声音很大,生怕左右邻居不知道。

    张九言爹在外面喊道:“大家快来看啊,我生了个畜生啊,畜生啊,竟然敢打骂老子了。”

    任何时候都不缺看热闹的,许多的村民听见了声音,都是跑来看,还有的劝张九言爹。

    “桂生啊,少说两句吧,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儿子啊。”

    “我没这儿子,哪个去给我报官,我要官府抓他去吃牢饭。”

    听到外面爹的闹剧,张九言气的牙痒痒,什么人啊,赌博赌成这样,还跟自己受了好大委屈一样,要不看你是我爹,我打死你。

    躺在床上,耳朵里面全是张九言爹的叫骂声,张九言生无可恋。

    半夜,张九言睡不着,心里为张天寿这二两银子的事情发愁。

    虽然对爹生气,但终归是爹,也不能看着他最后被张天寿告官抓进大牢,家里田地被贱卖。

    同时张九言也为今后的命运担忧。

    张九言知道陕西慢慢开始就将赤地千里,算算日子,天启皇帝估计手里已经拿了飞机票,在等着去天国旅游的航班。

    他一死,天真可爱的崇祯皇帝就要上台了,阉党也要倒了,陕西也就要开始乱了。

    满脑子都是这些恐怖的信息,让张九言更加如芒在背。

    张九言翻身坐了起来,打量自己这个家,黑漆漆的,月亮通过屋顶的茅草照射几道光线,在黑暗中非常明显。

    屋里除了一张不知道多少年头的床,还有一堆木柴,那是张九言娘放在这里的,怕的是万一下雨了,外面的木柴淋湿了,没法做饭。

    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了,这连家徒四壁都惨啊。

    家徒四壁好歹也是砖瓦房子,自己这房子都是茅草啊。

    这他娘的是人住的地方吗

    张九言越想越气不过,下了床,想要把自己这房子拆了,可是几次到了茅草土坯房近前,张九言又下不了手。

    有这房子,张九言一家人还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没了这房子,一家就得去睡路上。

    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是未知。

    但是比未知更加可怕的事情却是你知道即将要发生的事情,但是却无能为力,每时每刻都是生活在极度的担心害怕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