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陆清容那时肯定是不记事的。而姜夫人也已经死无对证,但当时还有一大帮靖远侯府的人也在场!

    邱沐云庆幸自己及时反应过来,连忙道:“我并没说自己看见了靖远侯夫人遇险!我的证词,虽然只限于寺门之外,却都是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绝无半句虚假!”

    陆清容不由冷笑,讥讽之意尽显:“你说在寺院门前看见了我母亲,那你为何没有同她一起进去礼佛?”

    邱沐云感觉手心开始冒汗。

    当年她与孙一鸣才刚和离,与贺楷又尚未成亲,正是身份最为尴尬之时,担心在尹屏茹面前被人认出,有失体面,方才一看见姜夫人就落荒而逃了……

    但是,这理由显然不能实话实说。

    邱沐云随口道:“我是突然想起家中有事,才没有进寺礼佛!”

    倘若她能再多想一刻。哪怕把名声脸面都豁出去,也绝不会如此说了。

    陆清容自然抓住了这个把柄。

    “你口口声声说我母亲形迹可疑,不像是去礼佛的。那你呢?一大早跑去城外的清潭寺,门都不进,掉头就走,这难道不可疑吗?”

    邱沐云再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重申一遍:“我刚刚说了,是想起家中有事……”

    陆清容突然站起身来,上前几步,紧盯着邱沐云。目光犀利。

    “且不说这‘家中有事’是不是借口,单凭你之后的所作所为,就与你刚刚的证词自相矛盾了!”

    “你声称我母亲派随从鬼鬼祟祟地进了寺院,又从他们对话的只言片语中。推测出他们要对靖远侯夫人下手。可是你当时既不阻拦,也没报信,事后更未曾告发,只是悄无声息地跑回了城里……如今十多年过去,才到这刑部大堂上信口开河。我倒是要问问,这行为古怪的到底是我母亲。还是你?!”

    邱沐云登时无言以对。

    过了好半天,她才勉强憋出一句:“就算我当年的行为有些鲁莽,也不能证明她就是无辜的!”

    陆清容轻蔑一笑。

    这种强词夺理的话,早已没了辩驳的必要。

    陆清容从容转身,坐回了原位。

    这时,刚刚一直没机会插话的孙一鸣,才转向承平侯,道:“看来你找的这个旁证,恐怕是帮了倒忙……”

    承平侯早在心里对邱沐云有了不满,但听到孙一鸣如此说,还是难免怔愣。

    说她没帮上忙,确是实情,但这所谓的“帮倒忙”,又是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