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容和蒋轩面露好奇。

    徐医正略显歉意地说道:“世子夫人从不随意用药,这个我是知道的,故而刚才就忘了提禁忌之事。这次倒与药材无关,只因方子里有一味人参,服用过后,忌食海味、萝卜等物,亦不可饮茶,否则人参的效果将会受损,难尽其用。”

    蒋轩听得认真,连忙把绿竹喊来又嘱咐了一遍。

    陆清容仍有些虚弱,只简单谢过徐医正便罢。

    待到徐医正告辞而去,陆清容则将这番叮嘱抛于脑后,只想着自有绿竹帮着注意,便也没当回事。

    至于刚才让她担惊受怕的漠北战况,此刻的陆清容和蒋轩,都选择了闭口不提。

    因为他们都清楚,短短三天之内,无论是番蒙使臣的坚持,亦或是皇上的心思,都不太可能受到旁人的影响了。

    无他,皆是形势所逼,只能如此。

    而三日之后最可能的状况,就是大齐假意议和,再暗中派兵驻守漠北……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突袭成功,把被俘的将士救出来,若是运气不好……

    陆清容不敢再往下想了。

    到了第二天,蒋轩出府半日,回来时表示双方仍在僵持,尚无人妥协。

    让陆清容意外的是,蒋轩带回了另一个消息:孙一鸣那边有了进展。

    “你是说承平侯招供了?”陆清容稍显惊讶。

    “是。”蒋轩淡然道,“承平侯亲口承认,指使他威胁周贵去诬陷你母亲的人,并非吕妈妈,而是吴夫人。他亲笔写下证词。也画了押。”

    事实早在意料之中,陆清容只是没想到,承平侯居然这么快就说了实话。

    “孙大人用了什么手段?别是对他用刑了吧?”陆清容好奇道。

    “那倒没有!”蒋轩失笑,“孙大人经过探查,知悉承平侯被吴夫人攥着的那个把柄,其实无非就是大齐与番蒙相安无事的那些年,承平侯跟安乐伯一起。曾经暗中与番蒙人有过一些生意往来。虽然上不得台面,却也算不得什么大错。吴夫人定是早先从安乐伯那边听说了这事,如今安乐伯已死。她便没了顾忌,拿出此事来牵制承平侯。”

    陆清容立刻明白过来:“若是换了旁人,自然不会受她控制,偏偏承平侯府曾经出过宋世祥那个投敌之人。他才担心再受牵连……只不过,孙大人连这事都能帮他摆平?”

    “摆不摆得平另说。起码孙大人也知道了这事,就算是去皇上面前告状,孙大人的力道只会比吴夫人更强……”

    这一回,陆清容是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的。

    这种威胁之事。陆清容并不擅长。

    “昨日番蒙使臣才进京,今儿个孙大人就有了承平侯指证吴夫人的证词……想来,是觉得现在的时机正好吧?”陆清容隐隐有几分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