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上车。”

    秦政是坐楼船来的,从这里过去还得坐马车走几十里。

    谢家兄弟南下时冰河还没有解冻,只能走陆路。谢昭原本也打算三月初坐船回京的。

    坐船人不累,而且可以日夜兼程。虽然是逆流而上,但三天半也就到京了。比陆路节约时间。

    谢昭被秦忠带到为首的大马车前。不消看里头奢华、舒适的装潢,就这个位置也能知道这是太师的马车啊。

    “我还是去坐别的车吧。”谢昭转身欲走,就看到秦政一边和留守的将领说话一边走了过来。

    秦政看他一眼,“只还有一辆车空着。”

    “那我就去坐那辆吧。”谢昭说完觉得不对,忙问道:“呃,是什么车?”

    秦忠道:“囚车。”

    谢昭不说话了,老实跟在秦政后面上了车。

    铁矿山这事吧,如果秦政肯高抬贵手一切好说。不然,他是得一路坐囚车回京。

    马车里挺宽敞。

    但坐在主位的秦政是一双大长腿。要给他让出足够空间来,侧位的谢昭就只能往靠近驾车人的位置挪。这样一来就逼仄了。

    秦政拍拍自己身旁,“你坐这里来,这儿又不是坐不下你。”

    主位是顺行,坐着自然要舒服些。而且确实挺宽的,坐三个人都没问题。但和太师平起平坐,他不发话谁敢直接就坐过去了?

    谢昭挪了过去。要让两人都坐得舒坦,确实这样最好。

    马车走了一会儿,秦政侧头问道:“谢昭,你这辈子打算做什么?”

    “做好我大堂兄的帮手,在乱世中护住家族。”

    “就这?那你个人不想建功立业?”

    谢昭揉揉鼻子。六年前秦政平定五王之乱,威风凛凛进城的时候他上街去看过。当时也挺艳羡的,幼小的心里未尝没有‘当如是也’的想法。

    “想过的,但总得先谋求自保。”

    秦政道:“你们谢家自保的本事是很厉害的。其实并不少你一个谢昭。你可愿追随本太师一统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