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得是你先帮我一个忙。”南羌声音轻吐如兰。

    南羌眼里如狡兔,严淞枯瘦如柴的脸颊轻轻动了片刻。

    天明天边云彩染上一层金色薄片,南羌坐在屋顶上睁开眼,伸了懒腰打了一个哈欠。

    六月二十,天气炎热,正是响午大街上还围得水泄不通。

    南羌挤进人群里,满头大汗淋漓,回头看一眼怀清,怀清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南羌摸了摸额头豆大的汗,在街道被人挤了半天,回到院子里,南羌脱去外衣。

    “这街道以今天也不知道搞什么,人山人海挤得我都跟纸片子似的。”

    白芷递给南羌一盆刚从井里打上来的井水。

    “你不知道吗?今天是礼诞,这街道上大摆擂台,自然是热闹。”

    “摆擂台?比武?那我岂不是错过了热闹。”

    白芷摇了摇头:“不是比武是比文。每个文人都会上去比试,获胜者得红花。”

    南羌泄了气:“这文绉绉的有什么好看头的。也值得一堆人往前凑。”

    “小姐你有所不知,这寻常百姓家,或是寒门子第,这一无家世背景依靠,二无钱财打通人脉,只能通过这些擂台多博一些彩头,好日后考举时得考官高看一眼。”

    南羌托着腮帮子:“有什么用。”

    白芷以为南羌说风凉话,面色一凛:“怎么就没用,寒窗苦读十余年,但凡有一丝机会的自然不能轻而易举的放弃。小姐不是读书人,这么知道读书人的辛苦。”

    南羌抬起眼皮,以前他不知道读书人的辛苦,进了京都以后,他是知道读书人的辛苦,也更知道多数人的辛苦也没用。

    这寒窗苦读十年,吃糠咽菜也比不过那些勋贵子弟一席酒肉话知己,黄金百两共前途。

    南羌只是觉得那些一心一意以读书为天下己任,妄图一朝登金科,娶贵家娇小姐,光宗耀祖,萌阴儿孙后代的,到头不过是黄粱一梦。

    南羌不言,白芷继续道:“今晚才是重头戏,今晚的擂台一定很精彩。”

    南羌躺在榻上,补了一个回笼觉,一觉睡醒过来已经是夕阳西下,天边渐渐黑沉。

    南羌推开门,门外点着的灯笼吱呀摇晃,白芷端来饭菜,南羌看着怀清的房间:“臭道士还没回来?”

    “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