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冬天,西北境楚国连同周边几个国家,遭逢百年不遇的大雪,皑皑白雪如一蓑银衣,包裹每座山,冻结每条河,掩盖每个城,

    楚国皇城笼罩在白茫茫的雪花中,不少房屋被这场大雪压塌,每日清晨,总有冻死之骨,蜷缩在各个角落,

    雪花始终在持续,慢慢的从天飘落,把地面上人们刚踩的脚印覆盖,繁华喧闹的皇城,陷入一片死寂中,绝大多数酒楼店铺关闭,路上几乎看不到行人、车辆,

    一名内着滚金龙袍,外披锦帽貂裘的中年人,踏着刚打扫的青石古阶登上城楼:“这场大雪还要持续多久,望苍天怜悯大楚百姓,让大雪早日停下……”

    “陛下体恤苍生百姓,上天定会垂怜,天冷了,陛下龙体要紧,先回宫里休息吧。”老太监管事忧心忡忡的劝说着,并轻轻扫去龙袍中年貂裘上的雪花,

    “百姓受寒挨冻,朕又岂能独居温室。”龙袍中年一摆手:“老何,你不用劝我了。”

    “父皇,父皇……”正当这时,一名少女快步朝龙袍中年人跑來,一片雪花落在少女乌黑的秀发上,无暇的面容上挂着一丝忧愁,仿佛雪地里跑來的精灵,

    一看到少女跑來,龙袍中年脸上的忧愁淡了几分:“凝儿,你怎么跑出來,快來,快來,快來父皇这里,别冻着了。”

    “父皇,我才不会冻着呢。”少女欢快的踏在雪地上:“父皇,雪花真漂亮,从小到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雪。”

    “是啊。”面对这场大雪,龙袍中年心知无能为力,索性听从少女的话,欣赏起漫天雪花,

    “老何,你一脸不高兴,是不喜欢这雪花。”少女眨了眨眼睛,跳到老太监管事面前,朝他幺三喝四道:“老何啊老何,你总忧着张脸也不合适吶,要多跟我学习学习。”

    “是,是,小公主殿下说的是。”老何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心中的忧虑却更重了,老何忧虑的不是这场大雪,也不是大楚百姓,更不是大楚陛下,

    “小凝,不可无理。”龙袍中年脸上略显严肃起來,在他心中,老何绝非一个普通的管事太监,自他记事以來,老何就担任管事太监一职,数十年过去,他不仅职位沒变,就连容貌也沒变化,若非修为高深之人,绝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更关键的是,在他小时候,曾听到楚国老祖跟老何以兄弟相称,如此一來,这老何的身份就更加特殊,他身为大楚皇帝,对老何也不敢有半点懈怠,

    “哼,哼……我哪无理了。”少女不服气的撅着小嘴:“老何,你说我有沒有无理,有沒有,有沒有……”

    “沒有,沒有,凝公主是最懂礼貌的。”老何凝爱的摸了摸小公主的脑袋,眼中的忧愁之色并沒有因此减少几分,

    少女眨了眨眼,盯着老何半晌,方才小声的问道:“老何,糟老头子不是说去去就回,怎么这么久了,还不见人影啊。”

    “他这一去,怕是要很久才能回來。”老何无奈的摇了摇头,深深吐了一口气,在他心里,最忧虑的正是楚国老祖的下落,他心知楚国老祖沒死,却又感应不到他去了哪里,

    “很久是多久啊。”小公主好奇的问道:“十天,半个月,还是一个月。”

    “很久,很久……”老何步履蹒跚,身形慢慢消失在漫天雪花中,

    ……

    茫茫大雪漫天飘舞,四季如春的流云山脉也覆盖在白雪中,再难看到青葱的绿意,唯独主峰流云峰外,阵法流转,将风雪阻挡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