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义从一个带锁的抽屉里拿出一叠楮皮纸交给朱厚照。

    朱厚照目光一凝。

    楮纸洁白如玉、表面光滑,吸水性强不会晕染,是一种非常高级的书画用纸。司礼监记录重要公文通常使用薄而有韧性的开化纸。锦衣卫、东厂则使用竹纸。

    朱厚照知道皇帝爹最近迷上了丹青。楮皮纸的制作工艺不是秘密,制作过程繁琐需要大量的人工。日本人工便宜,离南京也不远。因此朱厚照在日本开了几个费人工的作坊,压低了成本。宫里不缺楮皮纸,御桌上摆放的都是楮皮纸。

    纸上的字迹同样眼熟的很。有几个名字下笔很重,下笔时的心情应该不是太好。

    朱厚照一眼扫去。名单中几乎没有在朝当值的勋贵、武官,顶多有一些他们的姻亲。大部分是朱厚照不太熟悉的致仕官员。

    和他猜想的一样,名单上大部是文官。和兴王站在一条船上的,很多是致仕多年、家中子弟没什么出息的官员。他们在任时官职不高,如果理理他们的姻亲,会发现不少朝中重臣。比如生了六个儿子、两个女儿的谢迁。朱厚照能够想象打算毕生维持宽厚人设的皇帝爹写下名单时的郁闷心情。

    “逼着本宫发火啊。本宫看好了,收回去吧。”朱厚照没有再看,带上防风镜、皮帽、和手套,划着雪橇返回端本宫。

    “戴公公,太子爷就扫了一眼,把三份名单上的342人记全了吗?”有宦官咋舌。

    “或许吧。”戴义也吃不准,更吃不准朱厚照为何特意跑一次。只要传个话,他会把名单送到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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