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皇后呼吸一滞。

    两个人成婚这么多年,细枝末节处她都能分得清晋和帝究竟是不是生气。

    眼下显然是盛怒之中。

    她心口微微泛疼起来:“官家若不是要躲着我,又何必支开三郎,独留下大郎与二郎两个在福宁殿中问话议事呢?”

    “你也未免太多心!”

    晋和帝如今再没什么好气儿的:“我真的有心瞒你,难道会做的这样明显?三郎住在大郎的王府,派人去传,只叫大郎想法子把他留在家中不让他进宫就是了!

    打从一开始,有关郑家的所有事情,我又何曾瞒过你?”

    这也是真的。

    郑皇后忽而无言以对。

    晋和帝冷笑了声,把长袍下摆略一撩,往床尾坐过去:“你想知道什么?”

    郑皇后也缜着脸,冷然望去:“郑家到底出了什么事。”

    提起这个,晋和帝面色更寒下去。

    郑皇后看在眼里,一颗心也愈发往下沉。

    晋和帝不跟她兜圈子,那碗药已经叫小宫娥拿下去温着,耽搁的再久些,药性越发要散了。

    于是把那些通敌叛国往来信件之事说与郑皇后听。

    果然郑皇后听完脸色煞白一片,先前因为气恼而烘出的那些微薄红晕也消失不见。

    通敌叛国。

    自古以来,都是国之重罪。

    莫说抄家灭门了。

    那本是该夷十族的罪。

    “那些信……”

    “往来经商,互通有无,并无真正通敌卖国,泄露大邺机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