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是个难题。

    是晋和帝的难听。

    从来不是赵禹的。

    赵禹小心翼翼又谨慎,无非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而已。

    晋和帝也果然长久的沉默了起来。

    书信往来都不足以叫郑家想尽办法痛下杀手,而宇文是昶被押解回京就叫郑家急了,动用一切手段和人脉也要杀人灭口。

    那是什么事?

    通敌叛国。

    这四个字在赵禹脑海中一闪而过。

    且他坚信,圣明如父皇,一定也猜得到。

    然则他还是保持沉默不开口。

    赵禹想了想:“父皇。”

    他开口叫了一声而已,就听见了自榻上传来的一阵叹息声。

    赵禹抬眼看上去,晋和帝也正好掀了眼皮望下来。

    父子二人四目相对,赵禹突然就想起来前些天那些话。

    他眉头一拧:“父皇是答应了母后,在这件事情上,绝对不动郑家?”

    晋和帝就又是一声长叹:“你母后说,只这一件事。大郎,朕也烦了,确实是烦了。”

    他从没有在孩子们面前说过这样的话,尤其还是拿这种话去说皇后。

    烦了,倦了,实在是心累的很。

    赵禹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话,感到的并非是新奇,而是无奈。

    那种无力感,油然而生,从脚底一路蔓延至于头顶,席卷周身而来。

    “父皇是对郑家烦了,还是对母后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