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呢。

    姜莞应该怕什么呢?

    她有最好的家世,也得了这天底下最好的郎君。

    万千宠爱在一身,莫过于此。

    事到如今,她有什么好怕的。

    郑皇后唇角扬了自嘲弧度。

    那样的嘲弄本该刺眼的。

    但却因她不过自嘲而已,又莫名叫人看出三分伤感来。

    姜莞早已经起了身。

    郑皇后侧目,摆手示意她坐。

    她这才往床尾的圆墩儿坐过去。

    “你确实不必怕。”

    郑皇后语气很轻也很淡:“我如日中天时都不能拿姜家如何,拿你如何,更何况是现在了。

    再过几日,大婚之后,你就是正经八百的蜀王妃,更不必怕什么。

    有二郎护着你,谁能拿你怎么样呢?”

    “圣人这话,臣女不敢生受。”

    她今天的客套话说的实在有些多了。

    郑皇后垂眸:“从前你进宫,也是敢在我的身边撒娇讨巧的。”

    姜莞无言。

    那时候尚且不懂事,真以为郑皇后是天底下最好的圣人,温婉贤良,待她们都是一样的好。

    年纪渐长,看得多了,懂的自然也就多了。

    郑皇后见她不说话,也不催问什么,自顾自又说:“那些事情,都是二郎告诉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