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信函上还有火漆?”

    “是的,大人。”

    “毕竟是两个孩子,这么拙劣的谎言都编得出来,穷得背井离乡的孩子,怎么可能有钱用火漆封信?”

    瑟德里克张开双臂,女奴为他系上一条黑色皮革的鞶带,鞶带上那枚银制利牙徽章在橘红壁灯的照耀下,飘散着若有似无的冷光。

    图汀家族的荣耀皆镌刻在这枚利牙徽章之上,整座大陆上,无人不畏惧这个家族,图汀后人世代骁勇善战,却独守贫困冷清的东部,从不贪恋朝中富贵荣华。

    女奴道:“已按大人的吩咐,准备好了早餐,领那两位异乡人到了厅中,他们正在享用食物。”

    “走吧,再去探探这两个中部人的底细。”

    瑟德里克整了整衣领,他下巴上的银灰短须里掺了点白色胡渣,眼角揉了几丝皱纹,将近五十岁,已经是上了年纪了,但从眉宇间还是可以看到他年轻时的风采,当年图汀家的瑟德里克可是人称特伊斯最后的绝色。

    在经历了多场战争的洗礼后,这张脸的英俊还不至于被抹去得一干二净,坚毅的眼神让他不说话时也显得杀气腾腾,颧骨旁的肌肉松弛却不摇晃,一如他行路时的身影。

    瑟德里克佩上心爱的亡魂剑后,身后跟着两名女奴,走出了居室的门,阔步前往前厅,还未走入前厅,便听见一片欢声笑语。

    “等等!凭什么总是我输!”雷波姆爵士的大嗓门响了起来。

    “我可没作弊,这么多人看着呢,你猜拳输了,该你喝了。”

    贝娅乐呵呵地拿起半块北鱼派,用期待的目光看向雷波姆爵士。

    “倒酒。”雷波姆爵士也不出尔反尔,说喝就喝,女奴倒完满满一杯麦芽酒后,雷波姆爵士拿起酒便咕噜咕噜一口气干掉了,“小意思!”

    “玩什么让一个爵士输给了一个小女孩?”

    瑟德里克挑了挑眉,拉开餐桌旁的凳子,说话间就坐了下来。

    在一旁的伊泰替众人答道:“一种古怪的游戏,这孩子称呼为石头剪子布块,输了就喝酒。”

    “多幼稚的名字,雷波姆,你也老大不小的了,竟然还有兴趣跟孩子玩?”

    女奴端来热水,瑟德里克在餐桌前洗了手,用丝绸擦了干净。

    “事实上,大人,我和埃利斯都已经满十五岁了,不是孩子了。”

    “你俩的岁数加起来都没我一个人大,论年纪,你可以叫我爷爷了。”

    “不敢。”贝娅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