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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上同一个男人?

    “对,后来我们联手把他弄死了。”奥克塔维亚显得有些为难,“我不太擅长解释这种复杂的事情啊,但既然你想要知道的话……”

    “那男人名叫「兰斯」,是「霍夫郎小镇」一位看似德高望重实则道貌岸然的神职人员,也是孤儿院的院长。因为我们都是孤儿,所以都是由兰斯一手抚养长大。我和奥吉娜先来的,我六岁那年维奥拉被人从墓穴救了回来,一年之后,六岁的菲娜被神殿赶到了这家孤儿院。”

    “虽然孤儿院还有很多其他孤儿,但兰斯最喜欢我们四个,因为我们是最优秀最听话的孩子。就跟许多故事一样,不久,我们纷纷萌生了小女孩们「长大之后要嫁给爸爸」的天真想法。兰斯就像是我们的父亲,而且温柔、善良,深受周围人的爱戴。我们在想,这个新娘梦一定会实现的,没有什么问题──因为兰斯是个秃顶,而且六十多岁了,我们的竞争压力很小。”

    “好景不长,小女孩子之间的秘密没能保存多久,当我们知道彼此都怀抱着同一个梦想时,我烧了维奥拉的床,维奥拉用叉子刺穿了菲娜的眼皮,菲娜挖的陷阱跌断了奥吉娜的腿,奥吉娜把我的头发和床头紧紧粘在了一起害我不得不剪掉。我们正在互相揪着头发蹬踹之际,被兰斯赶出了孤儿院。他特别狠心的对我们吼道:「学不会什么叫友情与信赖,就不要回来!」当年我刚满十四岁。”

    “半年后,我们四个阴错阳差重新聚在一起,加入了某个小型的盗贼团。又过了半年,我们进了监狱,简直是天大的幸运,我在牢里度过了十五岁生日,仅差两天小命就玩完了。”奥克塔维亚笑着耸耸肩,继续说道,“后来,我们就开始做起了类似冒险者的工作,主要接守卫队的委托,伏击小股哥布林、兽人还有豺狼人等改邪归正。我们家乡那边豺狼人闹得特别凶。老家没有冒险者公会,从来没有过。”

    “因为我年纪大她们仨一岁,所以是队长,其实也没人听我指挥啦。在「霍夫郎小镇」的最后一次冒险者任务,我们差点挂掉。因为没有游荡者,侦测陷阱方面总是弱项,然后被某个傻货法师关进了笼子里,被迫玩一个无聊的游戏──我们各自的笼子里有三个按钮,按A就是电自己,但其他同伴无伤或轻微伤害;按B就是正好相反,损人利己;如果我们四人同时按C,电流就会部集中到第五个遮着黑布的笼子,我们无伤,可只要有一个人没按C,就会集体接受电刑。老傻货估计是打算透过这样的变态游戏窥视人性的丑恶吧──我们除了C,从来没按过别的,令他特别失望。”

    “心想着,我们应该已经学会了什么叫「友情与信赖」了,互相搀扶着,身是伤的往孤儿院跌跌撞撞走去,一路归心似箭。谁能成为兰斯的新娘其实根本不重要了,至少我们还拥有彼此。我们决定履行儿时的约定,分享兰斯。”

    奥克塔维亚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然后我们看到一个秃顶老男人穿着新郎服,在布置成婚礼现场的孤儿院门前发疯似的高喊着「娜娜──!我的小心肝宝贝,别玩捉迷藏了,算爸爸输了还不行吗,亲亲了,快出来吧!」我第一反应是,为啥当初会想嫁给这货?第二反应是,咦,为啥我会捧着他的首级?”

    四女在婚礼现场履行了儿时的约定——分享了这份爱。

    维奥拉得到了兰斯的心,菲娜得到了兰斯宽阔而温柔的双手,奥吉娜得到了兰斯纹有圣徒纹身的背皮,最后找人做框裱了起来,藏到今天。

    这桩谋杀案最终以兰斯跟着娜娜一同失踪而不了了之。因为兰斯只收养漂亮的小女孩,而他,让所有小女孩们都失望了,所以「彩虹阴影」和其他年幼的孤儿合力将兰斯剁碎,那一年院子里的花圃开得格外鲜艳。

    说着说着,奥克塔维亚越来越频频苦笑:

    “所以说,「娜娜」究竟是他娘的谁啊,我们至今也没找到那个贱货。孤儿院的孩子们只是说,某一天兰斯领了一个年约十六七的少女回来,深陷爱河无法自拔,整个人都变了,每天都围着那个女人转,还急急忙忙的操办婚礼。在她们眼中,「娜娜」其实长得蛮普通的,不知道究竟哪里把兰斯迷成了这样。”

    画像呢?

    “没用,在场二十三名孤儿,竟然把「娜娜」画出了五种模样。现在想想,她可能是变形怪吧。”奥克塔维亚转头望向人群,“其实我们私下问过伊丽莎白,她说,变形怪是一种具有社会性的物种,在这附近的城镇里,属五巷海湾里聚集的变形怪数量最多。所以,我们一定会来这里。”

    “伊丽莎白已经和我们达成了协议,如果能找到那个曾化名叫「娜娜」的变形怪,我们会把所有的钱都给伊丽莎白,然后将「娜娜」撕成碎片。或者,不满意价钱的伊丽莎白可以与「娜娜」联手弄死我们。至少,事情都摊开了,只差找到那个贱人然后开战。”

    听这话的意思,

    等伊丽莎白十天契约一过,就会加入五巷海湾的变形怪秘密小团体?因为种族特长的读心术,它们彼此辩识同胞非常简单,但别人若想要在茫茫人海里找出谁是变形怪就难如登天了。如果伊丽莎白从你的生活中消失,除非她主动来找你,否则你再也见不到她了。

    五巷海湾藏着大量的变形怪?怎么从没听伊丽莎白提起过!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