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虽不是重欲之人,府中格格甚少,但不管如何,总有那么一两个偏爱的。

    李侧福晋便是头一份,侧福晋是早几年间皇阿玛赏赐的,比乌拉那拉氏进府还早,前几年见她对子嗣有功,便升了侧福晋。

    跟了他好几年的女人,他自然是要偏爱一些,只人一被宠,便不知轻重,以为自己是唯一,这两年来,侧福晋越发的骄纵,凡事都要过问。福晋因为这个,曾与他闹过两回。

    当时他还觉得不在意,如今看见这封信的时候,倒是对李侧福晋生出几分厌烦来。

    他不动声色的接过那封信,放在一旁的书案上。

    “先生不解释一下?”

    叶南鸢就站在他面前,面上的表情倒是平静,像只是随口一问。

    “没什么,一封信罢了。”

    说实话,胤禛再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不敢看她的眼睛的。叶南鸢虽是他的外室,但对他却是真心,清清白白,坦坦荡荡,唯独自己他对她却不够真诚。

    家室,身份他都没告诉她,还硬是逼着人家成了她的外室。此时这封信倒是映出他的几分丑态来,满嘴的谎言。

    “好。”

    她不吵不闹,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他本以为要解释好久,却没料想是这番的平静。放下心来的同时,却又有那么几分不是滋味儿。

    府中的格格们虽是不多,但总有那么几个。

    女人见的多了,倒是能看出一些旁人看不透的东西来,就拿李侧福晋来说,每每他去旁人那儿,她总是要拈酸吃味的。

    李侧福晋骄纵惯了,吃味便成了常态。

    可就连福晋,平日里瞧着端庄优雅,体贴大方,在这件事上,却也照样逃不出。胤禛一直以为女人都是如此,如今瞧着叶南鸢这样……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我这番说,你便信了?”

    叶南鸢捡起地上的账本,合上之后轻轻放在那封信封上:“先生说什么,我便信什么,不好吗?”她抬起头,眼睛落在他下巴上。

    没等他说话,她自个儿倒是先笑了:“奶娘在小厨房做饭,我去看看晚膳吃些什么。”

    她说完就走,没等他反应,胤禛盯着那背影,眼神有几分晦涩分明。

    人一刚走,苏培盛便立马跪了下来,屋内点了冰盆,可他却是急出了一后背的冷汗:“奴才该死,请主子责罚。”

    一天下来,他连着闯了两次祸,说实话,主子要是当场抽死自己,他都是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