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焕舟坐在办公室内心情大好,就连先前温宁洲带给他的阴霾都消散了些许,想到等电影上映后票房大爆,十倍的利润让他心生向往之,就连接电话的时候都带着一丝笑意。

    “你好……大哥。”刚挂下电话就来一个,一时手快点了下去,说完话才发现是慕景琛。

    “昨天为什么不接电话?”电话那头声音沉沉,似乎心情不太好。

    昨天有慕景琛的电话?慕焕舟努力回忆,自己似乎并没有听到铃声,翻找了下记录,发现是在傍晚时分,那时候正好在和黄叔叙旧来着。

    “抱歉大哥,我没听见铃声,下次不会了。”慕焕舟利落的道歉,十分干脆。

    “……乖。”

    “什么?”慕焕舟没听清,脑海里打出一个大大的问号,他好像听到慕景琛说了个不得了的词儿?

    “晚上乖乖回家,不要在外面瞎晃。”慕景琛没有多说什么,直截了当下命令。

    “不了,我住回自己公寓,对我来回公司更方便。”慕焕舟十不动然更拒,住一周已是极限,他还是喜欢单独一个人。

    “不行,外面太危险了。”对面沉默了会儿,说了这一句。

    慕焕舟:……

    “大哥,我在国外的时候就一个人住了,我很习惯一个人的生活。”

    慕景琛不说话了,便宜兄弟二人在电话里相顾无言,沉默许久。

    慕景琛拿着电话,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当年那半大不小的少年被送到国外,身边其实没有一个人。慕父需要管理庞大的慕氏,根本忙得抽不出空去陪。那时的自己在念大学,同时在公司里从基层开始学习,半工半读,也是忙得不可开交。加上自己本就对便宜弟弟不待见,对方是死是活都没怎么关心过。

    一个刚满十四岁的孩子,被送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面对陌生的语言、陌生的环境,身边没有任何人。慕景琛突然觉得心脏有些抽痛,那么小的孩子,是不是在外面被人一直欺负,所以那时即便是委屈了,也只是一个人躲起来流泪,因为……习惯了。

    慕景琛拿着电话,嗫嚅了半晌,难得词穷了。

    当年为了慕焕舟的事,他和父亲冷战许久,直到后来才知道父亲并没有背叛母亲,和慕焕舟的母亲在一块儿也是好几年后的事情了。可当时由于自己的厌恶,父亲没有将对方娶进门,后来更是分了手。而直到对方车祸重伤,弥留之际联络了父亲,父亲才知道自己原来还有这么大一儿子。

    如果那个时候能够和父亲好好谈谈,如果那个时候能理解,自己就不会对这个弟弟厌恶漠视了。而对方之所以出国,也和自己脱不开关系。

    “大哥?”慕焕舟等了会儿都没听见对方开口,以为信号断了,看了眼屏幕发现仍然通话中,这才叫了一声。

    “……焕舟……”慕景琛的声音有些惆怅,“抱歉。”

    “啊?”

    “抱歉,害你受这么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