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朝,京城城郊的某间小茅屋内。

    蒋翰墨正借酒消愁。

    今年,已是他第三次落榜。

    三年一次的会试,他却考了三次,整整六年,他在这间茅草屋内不知熬灭了多少烛火,却始终无缘殿试。

    想当初他也是乡试第一名的解元,十里八乡的乡亲都敲锣打鼓地为他庆祝,甚至凑了银子给他作为盘缠上京赶考。

    可是当年他却因吃错了东西而在考场上吐下泻,可想而知会试成绩有多差。

    他自然是不甘心的,若是他身体康健,凭他多年的苦读,定然是可以摘得三甲的。

    于是他在京城找了处地方住下,靠着教那些没钱去私塾的孩子读书识字勉强饱饱肚子。

    这样的日子他过了三年,信心满满的本以为这次定然可以高中,却不想再次止步于殿试之外。

    接连的打击让他开始怀疑自己,但是他自幼读书,心中早将入仕为官靠着自己所学为百姓谋福祉作为自己的人生目标。若让他放弃,如何对得起那些相信他的乡民。

    就这样,他等来了第三次会试,从考场出来,他便知自己又无缘殿试,结果果真如此。

    从十六岁进京赶考到如今,他已走过六个年头。这六年间,他不敢回家乡,害怕看到乡亲们和家人对他失望的眼神,也怕只此一生只能居于那偏隅小村,再无舒展抱负之机会。

    人生有多少个六年,如今他已二十有二,早已过了笃学的最佳年龄。再继续考下去,怕也只是一年不如一年。

    他从不喝酒,可是面对这样的局面,他只能以酒消愁,或许只有醉后的世界才是他真正的归宿。

    几杯烈酒下肚,他已是意识模糊。

    眼前莫名浮现的水镜,他也只当是自己的臆想。

    呵,神女娘娘?

    若这世上真有神仙,那为何不来渡他?

    他看着那不过巴掌大的小东西片刻就将神女湿漉漉的发丝烘干,也并没有在心中掀起多大的涟漪。

    变戏法的东西他看得多了,归根结底也就是个唬人的小玩意。

    难不成让他大宁朝的百姓人手一个,便能让这些百姓衣食无忧了吗?

    “小玩意?那你可就小瞧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