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雨抿嘴不笑,脸上重现冷艳的神情,她眯着眼睛,冷冷地凝视着陆鑫:“昨天李利被钉子刺破脚掌随后又被钉子刺破下体,你在场,今天刘建辉被铝镁合金板绊倒被钉子刺破脸,你也在场,他们受伤都是在得罪你以后,对于这些巧合,你怎么解释?”

    “我没法解释,”陆鑫心里大惊,脸上却做出勃然大怒的神情:“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找不到真正的凶手,非要找个人当替罪羊,非要把罪名按在我这个没有背景的大学毕业生身上,我无话可说,想开除我,想辞退我,随便!”

    江春雨没想到自己的质问引起陆鑫这么强烈的情绪反弹,连忙笑道:“陆鑫,可能我措辞有些不对,我也不是想盘问你什么的,我只是觉得奇怪,怎么那么巧!”

    “江总,昨天李利被钉子刺破脚掌的时候,我离他有两米远,反倒是那两个老机修工挨着他,他被刺破下体的时候,我被他赶到医疗室门外,还是那两个老机修工搀扶着他,今天刘建辉被铝镁合金板扳倒被钉子刺破脸,我可是站在原地不动啊,距离他也有两米远,我离他们那么远,又怎么可能用东西把他们弄伤,”陆鑫冷笑道:“江总,你以为我是都叫兽都敏俊吗,你以为我有超能力吗,你是不是看星星看多了!”

    “也就是说,在昨天和今天的事情上你是完全无辜的?”江春雨美眸流盼,紧紧地盯着陆鑫,试图从他的神情上发现一丁点他说谎的蛛丝马迹。

    陆鑫知道现在是非常关键的时候,他一定要让江春雨相信自己,要是连她都怀疑自己,自己那些敌人会更加怀疑自己,自己就真的会被公司开除的,所以他一脸愤慨道:“无缘无故地把我从设计中心调到机修班,我忍了,设计陷害我,我也忍了,我独排众议搞好了真空炉没有奖励只有敌意,我也忍了,现在反来说我是导致他们受伤的凶手,我实在忍无可忍了!

    江总,要说巧合,唯一的巧合就是李利和刘建辉当时都欺负过我,而我一个没有背景的大学生,一个新人,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只能苦苦忍受,他们受伤,许是老天看他们欺负我不爽而给他们的惩罚吧!”

    江春雨看陆鑫一脸愤慨,没有半点惶恐、紧张,便相信了他的话,连忙笑道:“陆鑫,其实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毕竟咱们都是从一个学校出来的,我不止是你的学姐,也是你的老师,李利昨天让你修温控装置明摆着是要害你,今天早上刘建辉一开始是明摆着要诬陷你,后来又明显是辱骂你,这些我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头的!”

    终于找到组织了,陆鑫眼睛里挤出热泪,很想一头扎在江春雨怀里,嚎啕大哭一场,这一个月他在机修班干的实在是太压抑了太憋屈了。

    不过自己二十二岁,江春雨三十二岁,自己扑在她怀里,枕着她丰满的胸部大哭,似乎有点太那个了,还是有贼心没贼胆,他站在那里噙着热泪,活像一个被人凌辱过的小受。

    江春雨看这么一个清新的小帅哥哭得稀里哗啦的,心有同情,也泛起了对刘建辉、李利那帮人的痛恨,这样欺负我们学校出来的大学生,明摆着不把我这个学姐老师放在眼里,早晚要找机会好好收拾他们。

    不过她心有疑惑:“刘建辉、李利那帮人为什么要这样对你呢,照理他们虽然不待见你,也不应该这样心怀恶意地整你啊!”

    陆鑫想起江雪晴无聊地拿自己当挡箭牌,引来了李启明的报复,他就心怀怒气:“都怪江雪晴!”

    “都怪江雪晴?怪她把你介绍进来?”江春雨脸色一沉,本来对陆鑫印象还挺好的,现在听了这句话,好印象全都烟消云散。

    就在这时,她的座机电话响了。

    江春雨瞥了一眼那个号码,好像是国外的号码,她转眼一想,肯定是从小到大跟她最亲的侄女江雪晴从国外打过来,她赶紧按了免提:“雪晴,真的是你,你在国外还好吗?”

    她之所以按免提,就是想当着江雪晴好好数落陆鑫一番,让陆鑫下不来台。

    江雪晴咯咯笑道:“挺好的,正在倒时差呢,国外的天好蓝啊,空气好清新啊,不像在国内,隔几天就要灰霾一场,本来以为出国培训很苦,没想到是享受。姑姑,你和姑父关系还那么僵吗?”

    “雪晴,你要认我这个姑姑,就别跟我提那个混蛋!”江春雨看来对她那个担任江南科技大学常务副校长的丈夫怨念很深。

    “好,那姑姑你现在工作还顺利吗?”江雪晴听姑姑这样说,不好再提姑父,便赶紧转移话题。

    “学校的教学科研工作都很简单,企业管理就复杂多了,这半年多我都在适应,质量那一块算是摸清楚了,设备方面则很让我很头痛,设备更新换代快,而设备单价高,采购方面容易出腐败问题,水很深……好了,姑姑不给你抱怨了!”江春雨看到站在她面前的陆鑫,觉得陆鑫毕竟是个外人,不好当着陆鑫的面和侄女聊太多。

    “姑姑,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江雪晴迟疑了一会儿:“对您来说是举手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