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扬起的腿刚才不仅违反了力学的远离,此时也违反了人类身体的构造,那种诡异的角度居然都没有断掉,脚后跟向下,猛地一磕,哐的一声整个地面都轻微震颤了一下。

    半空中的礼帽男握着雨伞伞把的手向前一推,举起中的伞嘭的一声撑开,他也缓缓的落地。他看着灰尘中有些模糊不清的人影,微微皱了皱眉。

    看得出他现在有些不悦,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一分钟,打败你……”

    他眼中的灰尘猛地向内一缩,礼帽男顿时就像是醉酒的酒鬼那样,像一边倾倒,他及时换手的雨伞向地面一撑,恰好支撑了他的身体。

    他微微偏头,夏尔整个人已经出现在了他之前与肩膀平齐的位置,夏尔流淌着一些鲜血的脸上带着一种昂然的斗志,如果礼帽男刚才不躲开,他的脸已经和夏尔的膝盖撞在了一起。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地面上的那团灰尘才猛然间炸开!

    礼貌男一伸手就抓住了夏尔的脚踝,他飞撞的力量拉正了礼帽男的身形,然后礼帽男用力把夏尔往地面上一摔,紧接着整个人被轮起来掼了好几次,最后被一脚踹飞,镶嵌在马路对面的墙壁上。

    看着夏尔,礼帽男的表情有些复杂,有些欣慰,又有些莫名的……不爽的那种感觉。

    “出色的力量,速度,身体素质,但是稀烂的技巧,现在的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哪怕……”,他的话突然停顿了一下,就在刚才,他的心脏猛地一缩,骤然间乱了一拍的心跳虽然及时的回到了它正确的节奏上,但是那一瞬间血流失控造成的心慌惊悸,让他脸色微微变了一下。

    他就像是被什么可怕的掠食者盯上那样,感受到了一种浓浓的危险感!

    在不远处,大概两三公里外一栋奢华的房间里,已经昏昏欲睡处于半睡半醒之间的帕洛芙突然间睁开了双眼,她快速的走到了窗户边上,朝着远处微亮的桥头望去,有一种特别的东西正从那里朝着周围扩散,是——特质!

    她此时已经来不及换衣服了,直接打开了窗户跳了出去,虽然她是一名炼金术士,但不意味着她不能够修行一些其他的东西。任何一名顶级的职业者,都不可能只专修某一个狭隘领域内的东西,他们会兼修很多其他的东西,体系虽然会有很多,但归根结底,最终所有道路的尽头,都是相同的。

    她赤着脚在路上狂奔的时候,礼帽男迎来了第二次心悸,明明街道上悄无声息的干净,没有人说话,什么杂音都没有,但是他耳边就是传来了“咚”的一声震响,紧接着心跳又漏了一拍。

    一直很在意自己仪表的礼帽男鬓边有一颗汗珠缓缓的滑落,他却没有敢动手去擦,他感觉只要自己动一下,那个挂在墙上的家伙就会干掉自己,自己完全变成了被掠食者锁定的猎物,只要他动,就会死。

    “不对!”,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的礼帽男脸色再次一边,“他在蓄势!,他咬了咬牙,手中的伞嘭的一声撑开,在撑开的那一瞬间,他目光牢牢锁定的夏尔骤然间消失了,礼帽男的瞳孔收缩到极限的同时,他看见了撑开的伞的内壁上,出了自己之外,多了一个影子!

    他的瞳孔一瞬间由针尖那么大,放大到极限,如果这是一部番剧,那么这个时候礼帽男应该用“西马塔”来表达此时此刻的感受,但毕竟分类不同,所以礼帽男说的是“噢否”。

    一只拳头落在了他的肩膀上,他已经极力的扭开了,却依旧无法躲过这一拳。这一拳看上去非常的轻,轻到它打在脸上都不会让人感觉到疼痛,可是礼帽男脸色却已经变得苍白。

    夏尔的胳膊就像是一个炸鸡腿那样,最前端仿佛只是一层皮包骨头的拳头,手腕小臂,但是在手肘之后,肌肉高度的凝结收紧,在他的拳头触碰到礼帽男肩膀的那一刻,刚拳发动了。

    肌肉就像是被某种力量加速了的摆锤从一端挪到另外一端,所有的力量都在这一瞬间炸开,这是一种纯粹的发力技巧,简单,直接,原始,但也可怕。

    下一妙,连空间都鼓荡起一圈涟漪,拳劲炸裂,礼帽男一瞬间就像是滚地皮球那样连滚带撞弹着被打飞二三十米远。

    夏尔站在原地,微微仰着头,他眼眶中人类的眼仁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一片深蓝色,在这中间,有一颗白点,散发着微弱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