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说“处在”而不是“回到”,是因为她实在Ga0不清时间的流向,婚后的三年到底是前尘旧事还是将要发生的未来?

    又或者,真的只是噩梦?记忆里的一切分明那么真实,酒气缭绕的婚后生活,渐行渐远的小叔,毫无预兆的凶杀和Si亡,以及Si前才暴露的Ai……

    只是噩梦就好了。小叔不会Si去,丈夫不会杀人,江魅可以继续她随便活活的余生。

    可是为什么……一种熟悉的恶心在她胃里酝酿,使她再也不能正视未婚夫那人人称道的英俊面孔。

    按照一般人类的标准,钟常升的英俊远超小叔,堪称世界一流,总能给人yAn光灿烂的笑也是他的一种天赋。

    可她盯着他一张一合的嘴,以及唇下若隐若现的r0U纹,只感到恶心在发酵。

    钟常升把翘在左腿上的右腿放回沙发,伴着腿上亚麻居家服的窸窣声,往沙发近处挪了挪道:“姐姐,快坐下,我不怕挨打。”说着还拍了拍身侧的空位。

    钟常升管自己的妻子叫姐姐,管妻子的小叔叫爸。

    小叔似乎对这种叫法很不满,但世界允许他这么叫,江魅没道理不接受。

    何况钟常升确实b她小一岁,而江未也确实承担了养父的职责。

    此刻钟常升又用他常年发烫的年轻人的手来拉她了,有些出汗的手掌一把攥住江魅的手,上了力道要让她跌坐回沙发。

    江魅如他所愿坐下,忍着恶心看向小叔的方向,小叔像从前的每天那样穿一身白,白衬衫白西装K,静坐在浅蓝sE的沙发上像一丛云。

    赏心悦目。

    “姐姐,我们是吃过午饭就出发,还是下午一点再走?虽然民政局两点半才开门,但同事都说要早点去排队,路上还可能堵车……我们就一点出发吧,好吗?”

    江魅对钟常升的叽叽喳喳充耳不闻,只顾盯着小叔,盯久了他有些无奈地微笑:“怎么了?”

    我想和你回家,小叔,不是这个家,是我从小长大的那个家。

    江魅心里想过,到了嘴边只能说:“我是在想……拍证件照穿什么颜sE的上衣好?”

    “姐姐,说好了一起穿白衬衫,我们不是刚买了新的吗?”

    江魅g着小叔的视线不放,感到命运转折的机会就在眼前。也许她不用结婚,也许她还能尝尝……噩梦里的那种吻。

    小叔的视线落在她眉间,很久,她像被瞄准的靶心一样不安。

    “蓝的。”

    “蓝sE衬你。”江未的话音里夹着梦游似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