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们急急追出去,哪里还看得见东方谨的影子!

    老鸨瘫坐在地上又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

    短短半个时辰的功夫,过得真是上天入地,跌宕起伏。

    瑟岚城里的杏林医馆,以惊人的速度传遍了大街小巷。当天晚上就迎来了它第一个花五百金寻神医的病人。

    水坎站在院中,朝外乜斜了一眼,撇撇嘴幸灾乐祸地看着夏青溪:“这人,没救!你的招牌怕是要保不住了。”

    “无妨,小坎儿你尽管医治就好,有没有得救,不过是一句话而已!”夏青溪狡黠地笑着,这个表情水坎再熟悉不过了。

    这位花重金求诊的病人是瑟兰城的都督,相当于城主这么个官职。也难怪,普通人哪能这么财大气粗,五百金说拿就拿出来了。

    中医望闻问切那一套好像在水坎这里行不通,她上来就在城主的头上扎起了针。利索地写了几个药方后,起针、抓药,前后不过一炷香的功夫。

    “好了。”水坎将药交到他手上。

    “可……可神医,我还没有说我的病症呢!”城主对此表现了疑问。

    “今晚你便可以安眠了,这瓶是本神医的秘制药,本驿馆今日开张就送你了,下次再来可就千金一瓶了。”水坎懒说完懒洋洋地进了后院。

    见城主捏着药瓶站在那仍旧一副疑惑的样子,夏青溪赶紧上前安抚,“城主大人可是有头疾?”

    “几十年的老毛病了。”

    “神医已为城主诊治,今晚能安眠定不会假。药方上的药常吃不可停,至于瓶子里的药丸则是头疼发作难忍时服用一粒。三个月药到病除,只是……”

    见她犹豫,城主有些迫不及待,“只是什么?”

    “只是,此药与酒水犯冲,还望城主大人能够严于律己,以后滴酒不沾,就连闻都不可以。”夏青溪说完,给了他一个“你自己看着办”的眼神就退回了院子里。

    水坎正坐在竹凳上吃点心,见她过来,眼皮都没有抬一下,“那人顶多三个月的寿命,神仙难救。”

    “放心放心,不会砸了咱们招牌的,只要保他近几日无事就好。”

    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你没发现他身上有股若有若无的酒气味吗?此人定嗜酒如命。瑟岚城是个富庶地方,在这里做城主怎么说也是个肥差,歌舞升平饮酒作乐是常事,我只要告诉他日后不可再沾酒即可,若他忍不住,那可就不关咱们医馆的事了。”

    “你……你这是行医还是行骗?”水坎眼睛瞪得老大,她见过无耻的,却没见过像夏青溪这么无耻的。

    “嗳——”夏青溪一口气将这个“嗳”字吊得千回百转,“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若要拘,都记在你家主子头上!”

    水坎望着她,在心里将无耻这个词的概念重新定义了一番,不由得暗暗替主子担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