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赶路赶路的,我骨头都要散架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好好的皇宫不让我们待,非要说有人要害我们,这是,这是要带我们去哪里?!”

    夏三郎一路抱怨不断,在他的印象里,在玥国皇宫生活的那段日子是人生中最恣意潇洒的时光,暖玉温香,珍馐美味,华衣美服,在那座偏远的,小小的宫殿里,他就是统领一切的王。

    而如今,偷偷摸摸出了宫,离那温柔的安乐窝越来越远,再加上路途颠簸劳累,他一肚子怨愤无处发泄,气得直跺脚。

    旁边的薛姨娘虽然知道久在宫里不是长久之计,但面对儿子的怨气,便开始心疼起来,不住地帮腔:“看把我三郎都委屈成什么样了,你到底要带我们去哪里?都走了这么久了,停下歇歇吧,三郎也饿了。”

    马车外的盈歌紧了紧缰绳,朝后冷声道了一句:“你们只顾舔着脸在这抱怨,也不想想若不是姑娘,你们早就没命了!”

    薛姨娘向来不是个讲理的,她本来想将垂着头的三郎扶正,结果用力拽了两下都没有拽动,气得她握紧怕子的手使劲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说什么若不是姑娘,姑娘现在是宫里的贵妃,我们高攀不上了!自己在宫里享福眼里却容不得我们母子,非得将我们撵走!”

    薛姨娘一面说一面哭呛着擦着眼泪:“枉她小时候我还抱过她!没想到竟是这么个白眼狼!”

    盈歌听罢气得手都哆嗦了起来,但她明白,与泼皮无赖讲道理根本讲不通。

    她驾车进了皇宫后,本来夏青溪安排他们母子住在宫内一处较远的宫殿里的,但她却缰绳一紧,直接去了奴役房。

    奴役房是犯错的宫人接受处罚的地方,有权力的地方总有压迫与不公平,所以这里也是宫里最黑暗的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