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离驾车连夜出了京都,一路向西疾驰在林间小道上。

    车内水坎拉着夏青溪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整整一路都没有停下,从天璇洞分别一直说到西南战场退让四十六城。特别是说到夜川的时候,水坎将他完完全全描绘成一个独守空房的闺中怨妇。

    “七爷你都不知道,主子在你离开后茶饭不思,整日捧着你送他的小火铳对月流泪,人都瘦了好几圈呐。”

    夏青溪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还对月流泪,哪里就那么严重了?

    她笑着笑着,表情就僵住了,想到夜川在感情上的执着,她的心慢慢地揪了起来。

    就算外表风轻云淡,这段时间以来他的内心也会风浪迭起吧。再加上东北战场的战事,西雍国内的改革,这些都要靠他一个人扛着,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她却不在身边。

    突然,夏青溪有点心疼他了。

    水坎取下腰上的布袋,掏出里面的榛子一粒粒仔细地剥着,“七爷,你那表情是什么意思?一副心疼无比的样子。”

    夏青溪不置可否地笑笑,水坎却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凑过身来将眼睛眯成一条缝,越说越起劲:“听说,新婚小夫妻,小别胜新婚!七爷,你们……需不需要那个方面的补药?”

    “不需要,你自己留着用吧!”夏青溪白了她一眼。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这次回去,你们肯定要圆房的,这**的,可得注意身体,不能太劳累,万一把身体弄坏了,水坎岂不是很亏?”

    见水坎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夏青溪打算不再理她,可她并不想罢休,全然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想教授她一些闺中秘术。

    “这男人嘛,一次不能让他吃太饱……”

    “你对那方面很熟?”

    “当然了,本神医哪方面都熟……”

    水坎还没有说完,马车剧烈晃动了起来,前方马儿跃起来打了个响鼻,夏青溪紧紧扶住了窗框来才没有摔下去。

    水坎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打断了话,一肚子不爽快,待车停稳后不耐烦地打帘问道:“火离,发生什么事了?”

    只见火离紧紧拉住缰绳,目视前方。赶了一夜的路,此时正值晨光熹微之时,蜿蜒的山路中央立着一个挺拔的身影,玄色的斗篷迎着山风猎猎作响。

    山坡上露出半个红彤彤的太阳,将这尊一动不动的雕塑镶上了一道金边。

    “主,主子?!”水坎惊呼一声。待回过神来,夜川已经一跃而上,打帘进了马车。

    夏青溪抬眸,望见了这张风尘仆仆的脸,它已无数次在脑海里浮现,而现在就在眼前。除了震惊外,竟然还有一丝小女人的莫名的委屈:“十九……”

    夜川上来便将她抱起横放在腿上,托起她的下巴深深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