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在这里睡,我还有工作,别来吵我。”律宗澜从抽屉取出眼镜戴上,金丝边框眼镜下的那双眼睛狭长而锐利,不经意间显露出从商场上浸淫出来的锋芒,他拿起笔记本电脑去了客厅办公,将房间留给祁沅。

    祁沅一整晚翻来覆去的没睡好,他有轻微的认床,在陌生的地方总是很难入睡,再加上一想到明天就要跟大反派领证结婚,祁沅就感觉心慌意乱,总觉得很不真实,仿佛做梦一般。

    门没有关紧,客厅的光隔着缝隙透了进来,依稀还能听见敲打键盘的声音。

    祁沅一看时间,将近凌晨三点了,这么晚了大反派还在工作,没想到做个合格的大反派也不容易。

    想着想着,祁沅心情渐渐放松下来,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七点被律宗澜叫醒时,祁沅揉揉眼睛,还有些懵然。

    律宗澜命令道:“给你一分钟,再不起来你就躺着出去吧!”

    祁沅顿时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

    他慌慌张张掀开被子,“起来了起来了!”

    祁沅手忙脚乱挤出牙膏,把牙刷塞进嘴里,抬头看见镜子忽然就愣住了。

    镜子里的人,和他原本的样子有七八分相似,前世祁沅近视五百多度,经常戴着厚重的眼镜,看起来很是憨厚老实。

    他是个很无趣的人,性格木讷,不善言辞,当初他爸妈离婚时,两人谁都不想要他,将他丢在亲戚家寄养,连个电话号码都不给他留下,单方面和他断绝了联系。

    寄人篱下的生活并不好过,时刻要看人脸色,还会被嫌弃吃得多,那些年祁沅一直过得兢兢战战,生怕那家人将他送走,等上了大学,自己到赚钱了才好些。

    他没什么朋友,大学毕业后都是一个人住,哪天要是死了,估计等尸体发臭了,才会有人发现。

    而原主的人生跟他截然相反,原主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祁父祁母忙着做生意,没时间陪他,就尽可能在金钱上补偿他,所以才养成原主张扬跋扈的性格。

    等祁沅刷牙洗脸完出来,律宗澜正在餐桌上慢条斯理地用早餐。

    男人换了套干净的衣服,浅色衬衫西装长裤,搭配着鼻梁上的眼镜,倒显得有几分温文儒雅。

    只有祁沅清楚这个男人有多么可怕。

    餐厅里还有另外一个西装青年,斯斯文文,清秀干净。他走进餐厅时,对方立即朝他看来,表情瞧着有点古怪。

    看着像是律宗澜的助理。

    律宗澜:“继续说。”

    助理连忙回过神,汇报道:“……关于昨晚,根据调查是祁先生收买了酒店服务员,从他那里拿到您房间的房卡,凌晨一点时用房卡打开您房间的门进去了。我查监控发现,外面走廊的摄像头刚好坏了,看不到昨晚的监控录像。酒店经理表示只是误会,工作人员操作失误,误将您房间的房卡开了出去,并且他已经开除该服务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