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人影冲天而起,直接撞破了帐蓬的顶部,消失不见。几乎同时,帐篷之外传来了数声沉重的**倒地的声音,紧接着响起接连的呼喝之声,然后是弓弦声响,利箭穿空而过的声音。

    “塔克霍根,我受委托前来协助你,你居然纵容手下,对我无礼!”理查德人已远去,带着一丝愤懑的声音却怪异的在帐篷之内飘荡不息,随即也迅速的远去。

    塔克霍根气定神闲的微微一笑,并不作声,将手中的长剑往腰间一插,长剑立即消失不见。原来他手中的细剑,竟然是一柄可以藏在腰带之中的软剑。

    一阵铿锵声响,四五个重甲剑士从帐篷外面蜂拥而入,看了一眼帐篷中凌乱的景象,齐刷刷的单膝跪在塔克霍根身前。

    没等几个剑士请罪,塔克霍根挥了挥手,淡淡的道:“这件事你们没有过错,出去吧!”

    看着几个剑士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惊魂甫定的马库斯才反应过来,走到塔克霍根身前,低声道:“理查德刚才拔剑相向,一定不是因为我或安德鲁无礼。他这一定只是一个借口。大人。。。”

    “我知道。”塔克霍根微笑着,忽然冒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说道:“不过他说的没错,一个杀手,的确是不会因为没有报酬而无故收割生命的。”

    “大人!”马库斯皱起了眉头,小心揣摩着塔克霍根的意思,犹豫着说:“您的意思是。。。”

    “没什么意思。”塔克霍根淡然一笑,道:“这个问题不必再讨论了,我们该去见一见尊敬的邪勒大酋长,他的队伍应该准备得差不多了。”

    马库斯和安德鲁的脸上,顿时露出吞下了一个活苍蝇的表情。

    帐蓬之外渐渐喧闹起来,一眼望不到头的地精营地如同一锅沸腾的开水。远处的地精并没有发现片刻之前发生在这个角落的纷挠。这些吃饱了肚皮的掳掠者,之所以亢奋得发疯,是由于对即将到来的掳掠和杀戮的渴望正在的刺激着他们的神经。

    无数嗷嗷狂叫着的地精手中提着各种奇形怪状的粗大兵器,象无头苍蝇一样的四处乱窜,偶尔会有一两个披挂完毕的地精纵马奔向集结地。这些兴奋得发狂的地精一点都不在意其他同伴的死活,狂嚎着策马狂奔,直接从人群中踏出一条道路,然后在身后留下一片东倒西歪的同伴,以及无数语意不明的怒吼。

    马库斯和安德鲁看着眼前一片乱糟糟的景象,不由得目瞪口呆。连塔克霍根也略显意外,难得的皱了皱眉头。

    在三人的愕然注视下,数十米外,一个地精怪叫着纵马狂奔,将一个正在地上奔走的地精凌空撞飞,然后狂笑着扬长而去。

    安德鲁忍不住低声咒骂起来:“这群臭虫!他们在干什么?自相残杀吗?”

    话还没有说完,让他更吃惊的一幕接着出现了。那个被撞飞数米的地精浑若无事的从地上爬起,对着狂笑着的背影挥舞起手臂,怒吼了两声。很快的,他也不知从那个角落里牵出一匹马,一翻身骑了上去,欢呼着向其他的地精冲去。

    “这。。。”安德鲁瞠目结舌,这回他连骂也骂不出来了。

    “这才是最真实的地精。”塔克霍根很快面色如常,微笑道:“如果他们懂得纪律的必要性,那就不是地精了。你们看,这些地精尽管愚蠢、狂妄,但他们也不是完全没有傲慢的资本的,起码他们恐怖的身体强度,就不是我们人类可以相比的,不是吗?”

    听到塔克霍根几个人的脚步渐行渐远,马车下面,萧秋深吸一口气,脚后跟在地上轻轻一点,整个人轻飘飘的沿着地面平平飞出,隐没在萋萋枯草之中。

    悄没声息的潜得数十米,萧秋看了一眼天边隐隐透出的晨曦,再看了看前面乱成一团的地精营地,略一思索,向远处一座帐篷掠去。

    隐在帐篷的阴影里,萧秋凝神倾听片刻,身形一晃,象一道轻风似的从门帘外闪了进去。

    帐篷里阴暗而潮湿,充塞着一股地精特有的粗重而刺鼻的体味。一个浑身酒气的地精背向着门外,正在黑暗中悉悉索索地披挂盔甲,嘴里含糊不清的哼哼唧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