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走上前,双手笼在袖子里,垂臂低头,猛走几步,眼看要迈过门槛,被人在后面拉住了腰带。

    朱载坖转头一看,轻声喝道:“老大,什么意思?”

    “父王,等会,现在皇爷爷在运转周天。”

    “运转周天?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三”

    “什么,三刻钟?”

    “二”

    “二,二十息?”

    “一”

    朱载坖正要问,听到里面传来清脆的铜罄声,眼睛一下子瞪圆了,随即又眯着眼睛,摇头晃脑。

    “哦,朝野闻名的西苑铜罄声,原来是这个声,好听,回东宫我也搞个敲一敲。

    朱翊钧很无奈地在背后戳了戳朱载坖,走了,往前走啊!

    朱载坖这才恍然大悟,提起衣襟,迈过殿门的门槛,走了进去。

    看着他的背影,朱翊钧忍不住思考起来,放养长大的人,都是这么跳脱逗逼吗?

    听说在德安府病逝的四皇叔,盘桓在京城时,也是出了名的大逗逼。

    或许,他俩没疯都已经算是心理健康了。

    朱载坖雄赳赳,气昂昂,迈着六亲不认地步子,走进大殿。

    走了十几步,眼睛从外面强烈的光线适应了殿里的亮度,一下子看到不远处坐着一位老者,身穿赭黄道袍,戴着紫金道冠,瘦长的脸,一双浑浊的三角眼,正盯着自己。

    朱载坖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颤抖着声音说道:“儿儿.儿臣拜见父皇。”

    朱翊钧在他身后轻轻跪下,“臣孙拜见皇爷爷。”

    “都起来。”嘉靖帝在李芳的搀扶下,慢慢地从蒲团上站起来。

    站定后,身子摇晃了两下,这才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