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行和余有丁走到三楼,停住了脚步。

    两人发现带路的伙计不见了,可能还在二楼看热闹,又或者刚才那里混乱,伙计不知给冲到哪里去了。

    “丙仲兄,刚才伙计说张公所订的雅间在三楼还是四楼。”

    申时行问道。

    余有丁白了他一眼,双手一摊,“我也没听清。”

    刚才在前厅,人声鼎沸,两人被繁华景象吸引住,伙计又说得快,根本没注意听。

    “怎么办?下去找伙计和管事的问问?”

    “我去问问。”余有丁刚转身在楼梯走了两步,听到二楼还在吵。

    “沈一贯,你是个什么玩意以为我不知道!白长一副斯文样,暗地里干的那些腌臜事,族里谁不知道!

    你有什么脸敢对卓吾公指手画脚,告诉你,你要是再敢污蔑卓吾公,爷爷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沈万象,你个破落户,你居然敢在老子面前指手画脚!我们读的是圣贤书,明德通理”

    沈一贯巴拉巴拉说了一通,话语里却不敢再针对李贽。看来刚才李明淳和沈万象的一番物理教育,非常管用。

    “不疑兄,何必跟这些粗鄙不堪之人多费口舌。”

    “这位是谁?”听声音像是李明淳,李探花。

    “在下是国子监监生某某某。”

    “中试了吗?”李明淳反问一句。

    对方哑口无言。

    李明淳又开口说道:“在下隆庆二年戊辰科会试进士,殿试一甲第三名,不粗鄙。”

    鸦雀无声。

    听了一会的余有丁叹了一口气,转身又回到三楼。

    申时行问道:“丙仲兄,怎么了?”

    “二楼还在吵,我与沈千鹤、沈不疑父兄有旧。李子阳是龙华书院第一批选拔到京城一念堂,当面倾听卓吾先生教诲的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