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映舒舒服服地洗着脸问:“阿妧,你平常不用人服侍吗?”

    “极少用,”杨妧回答:“之前家里只有春喜和春笑,根本顾不过来,再者这点小事,自己顺手也就做了……我帮你梳头吧?”

    楚映高兴地说:“好,今天你服侍我,明天我早点起床服侍你。对了,我睡相还好吧?”

    “好极了,差点没把我踹到床底下。”

    “哪里有?”楚映瞪大双眸,“藕红说我只是踢被子而已,才不会踹别人。”

    杨妧好脾气地说:“行,你说没有就是没有。”给她散了发辫,夸赞道:“你头发真好,又黑又亮,也只比我差一点点。”

    “切,”楚映撇嘴,“夸我还是夸自己?”

    杨妧“嘻嘻”笑得开心,“当然是夸自己,”对着镜子打量着楚映,“我给你梳个新发髻,让大家都夸夸你。”

    说着动作轻柔地将她的头发梳顺,把刘海让开,其余头发结成三股辫,一圈圈往头上绕,边绕边用簪子固定住,最后定型成桃花状。

    又从妆盒里挑只镶着各色宝石的花冠戴在头顶,左右鬓间各插一支小小的珠簪。

    打扮好了,笑着问道:“怎么样?”

    楚映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

    肌肤若雪,秀眉似黛,花冠上的宝石熠熠生辉,映着她的肌肤格外白净。

    而身后,杨妧歪头看着她,唇角含笑,目光温柔。

    楚映侧过身,拉起她的手撒娇,“阿妧,你真好,你是我亲姐姐就好了,咱们天天在一起。”

    杨妧放下手里梳子,笑道:“等我教训你的时候,你就不会这样想了……赶紧吃饭去,今儿的事情多得很。”

    吃完饭,杨妧拨拉着算盘珠子在纸上写写算算。

    楚映闲得无聊凑上去看,杨妧不但不避讳,反而告诉她,“这是铺子里的花费,两口大锅加一口小锅正好一吊钱,两个木头架子也是一吊钱;买白灰花了九十文,清漆一百四十文,泥水工每天四十文工钱,冬天活少便宜,若是开春之后,要六十文一天还得管顿中午饭。”

    楚映叹服地说:“你懂得真多。”

    “上次家里不是盖库房吗,我问过工匠,而且粉刷墙壁的匠人跟盖房子的匠人又不同,盖房子的分大工、小工,大工更贵一些。”

    杨妧算完花费,又告诉楚映已经定下了二月初八开业。

    饭馆只卖早饭和午饭,过了酉正就打烊让大家休息。